“再者我们在平江府都干十数年了,家小皆在此。逃离平江府又能去哪呢?”
如今家里人只是被控制,至少没什么生命危险。
万一逃出去路上再出个好歹……让人情何以堪。
赵子论看着玉琳琅,期期艾艾和盘托出,“主上他……答应我们了,说只要大家恪尽职守继续好好干活,过阵子就会放了我们家人,让我们一家团聚。”
言罢,空气一片静默。
赵子论心里七上八下直打鼓,就怕玉狐大人暴起打他。
玉狐大人有多嫉恶如仇,世人皆知。
他们如今的所作所为,不啻为叛国,与杨司马怕是无甚区别……
然而,玉狐大人十分平静,她只是唏嘘一声叹了口气,“也好,你们自己想清楚就行。”
她抬起手,吓得赵子论缩起脖子半闭上眼。
原以为要挨玉狐大人一耳光了,结果玉狐大人只是把手放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
“其实……你们有这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时局如此动荡,到哪儿都是打仗,还不如一家人整整齐齐留城里,是生是死反正也在一块了。
“既然你们都思虑清楚,那我就不劝了。过几日我会离开,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吧。”玉琳琅叹了口气,又劝慰道,“楚澜衣正是用人之际,说了留下你们,估计不会有事。”
“不过你们自己万事也得留个心眼子,好死不如赖活。”玉琳琅伸手拍拍老赵肩膀,语重心长道,“活着才有希望。”
“大人放心,下官定当竭尽所能。”
玉琳琅背着手离开小院,一路忧心忡忡。
“狐狐~~”阴癸荡漾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玉琳琅想也没想就一拳砸过去。
阴癸急忙闪身避开,可怜兮兮叫道,“你这人怎么一照面就动手呀!我们可是老交情了。”
玉琳琅翻给他一个白眼,“什么事。”
“殿下请你过去呢。”阴癸扭捏了下身子,掐着嗓子矫揉造作道,“昨天你们在城楼上发生什么事了?殿下回来后,一言不发就卧床不起了!”
“狐狐别怪我没提醒你哦。现在好多南楚老臣都对你很不满呢!你要小心哦~~~”
“不满能怎样?”玉琳琅挑眉,呵呵一声,“不服憋着。”
阴癸一愣,随即咯咯咯笑出声,“狐狐你真有趣!你果然有着世上最有趣的一颗灵魂。不晓得长什么样呢。”
玉琳琅已走出去好几步,闻言又折回来,歪着头看他,“想看啊?”
她手中忽然转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先扒开你胸膛看看,你的那颗心,是什么颜色的。”
“啊?不要不要不要!”阴癸哇哇大叫着跳开,一手捂着胸口连连拍抚,“狐狐你好吓人,你太可怕了狐狐。你怎么能对娇弱可怜的我动刀子呢?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你娇弱?能拿着妖魔爪哗哗对人脸上乱挠的人,冲我说娇弱?”玉琳琅冷笑逼近,“你先前那作案工具,不会是我师兄给你的吧?你们从哪找的妖魔。”
“自从穹山一役后,妖魔几乎被我绞杀干净了,剩下的……万不存一。妖魔爪这么新鲜,是从妖魔身上砍下来的。”玉琳琅一脸狐疑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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