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往护城河里面填三十个沙袋,今天就能活命!”
“不但能活命,还能随便找个女人睡一觉!”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但天策军太凶残了!”
“你们想活,我们也想活啊,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啊!”
……
天策军的贵霜仆从军们,冒着守军抛出来的巨石,发射的犀利弓箭,背负着一个个装满砂石的麻袋,向撒马尔罕的护城河里扔去。
伤亡当然是非常惨重的。
但是,谁在乎?
这些仆从军,有的是刚刚投降天策军的贵霜军人,但更多的是贵霜普通青壮,被天策军威逼利诱,成为了仆从军。
他们对于天策军来说,完全是不花钱的消耗品,死多少都不心疼。
倒是城墙上的守军,不但要忍受着亲手杀死同族人的痛苦,还在心头滴血:愚蠢的波调啊,你以为,能凭借贵霜的坚城,消耗天策军。实际上,人家天策军的损失微乎其微,真正消耗的全是你的子民,我们花剌子模人啊!
简短截说,仅仅用了三天时间,撒马尔罕的护城河就被完全填平,好像从未存在一般。
天策军的帐篷,也统一更换成了红色。
呜呜呜~~
天策军造的抛石车在发威,与城墙上的抛石车在对砸。
嗖嗖嗖!
天策军的井阑,在疯狂发射着弩箭,压制着城墙上的守军。
“冲啊!杀啊!后退者斩!逡巡不尽者,亦斩!”
“砍一颗脑袋,就可休息一日,酒肉管够,当天任选三名女奴伺候!”
“攻城先登者,不但赐女奴两名还直接抬籍,享受凉州仆从军待遇!再立下殊功,抬籍入汉!”
“别想那么多,同族值几个钱?他们不死,咱们就得死!撒马尔罕不破,咱们都活不了!”
……
在严苛军法的约束下,仆从军疯狂呐喊着,扛着云梯,向着城墙上发动进攻。
他们一批批的死亡,但一批批地紧跟而上,人数仿佛从未减少。
简直让守军怀疑,他们刚才杀死的,不是什么人类,而是一具具可以随时复活的尸体。
简短截说,大军又连攻三日,数次突破撒马尔罕城墙,但都被守军顽强地重新堵了回去。
第七天,天策军统一换成了黑帐篷。
继续!
一队队天策军仆从军,从远方开来,仿佛永远没有止境,守军的伤亡仿佛也永远没有止境。
“兄弟们,坚持住!花剌子模行省,人数是有限的。天策军的仆从军,不可能真的无穷无尽!”
“伟大的贵霜王,绝不会见死不救!我保证,只要吾等能再坚持一个月,贵霜王必定来援!”
“这些日子,大家有多少亲人,多少族人,命丧天策军之手?如此血仇,岂能不报?不死不休!”
“大家不会忘记,吾等与城共存亡的誓言了吧?事到如今,除了成功守城,吾等别无选择!”
……
当天晚上,双靡诃又召集城中的实权人物,鼓舞了一遍士气后,才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不过,当夜晚间,三更天。
“敌袭!敌袭!”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了夜空。
紧跟着——
“不好了,天策军入城了!”
“起来!都起来!兄弟们,都起来,拿起刀枪!真的是天策军入城!”
“东城!大家快增援东城!天策军在东城!”
“是都密人!城内的都密人叛变了,引天策军入城!该死的都密人,背叛了咱们,背叛了贵霜!”
……
一声声呼喊,传入了双靡诃的耳中。
“啊?都密人背叛了?这……这怎么可能?他们的伤亡,绝不比其他部族少。他们也和天策军仇深似海,他们也参加了那场歃血为盟。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背叛?”
刚开始,双靡诃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赶紧穿衣执剑,命亲信们出府打探情况。
不过,似乎不用打听了。很快地,不断有军士飞奔而来,向双靡诃汇报城内的情况。
果然是都密部的人,偷偷开的城门。
果然,大队的天策军,正疯狂涌入城内。
直到这时候,双靡诃才悚然而惊:的确,无数族人的死亡,能激起都密部的滔天愤怒,与天策军势不两立。但是,汉人有句话,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七天了,足足七天,面对尸山血海,面对无数族人的死亡……不知有多少人,被恐惧完全压倒了仇恨。又有多少人,想着,敌人是无法战胜的,也许自己可以苟且偷生。
双靡诃甚至想到了一个极大的可能:天策军,为什么不直接说,顽抗者灭族。而是看似费事地,弄什么白帐篷、黑帐篷和红帐篷的把戏。为什么,每次换帐篷,都要间隔三天的时间?恐怕,就是为了不断给守军沉重的心理压力,最终引发某些人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压力,选择做了天策军的走狗。
“好毒的天策军!好毒的姜耀啊!”
“花剌子模,完了!”
“撒马尔罕城内近六十万军民百姓,完了!”
“波调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怎样的敌人?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愚蠢,害了多少人命?”
“我……我对不住族人!对不住撒马尔罕!对不住花剌子模啊!”
……
锵凉!
双靡诃抽出随身宝剑,用力往脖子上一划,只在刹那间,鲜血狂涌!
……
……
双靡诃死了,这场战争还不算完结。
黑帐篷嘛,只有叛徒、有姿色女人、工匠能活下来,剩下来的人只会被屠戮一空。
所以,城内依旧进行着坚决的抵抗。
但是,大局已定,天策军不在乎。
他们占据了关键要点后,就组织仆从军,和花剌子模的残兵败将们,展开残酷的巷战。
三天后,巷战结束、
女人、工匠,撒马尔罕城内的天文数字的财富,成为了天策军的战利品。
二十多万女人,天策军只留下了四万。
工匠,只留下了一万名。
各种牛、羊、马、驴、骆驼,总共一百二十余万只。
还有海量的金银珠宝,钱币、军械、家具、日常用品……全部登记造册,在城外公开进行分配。
“万岁!天策军万岁!”
“天策上将万岁!”
“发财了,这回可真的发财了!”
“愿为天策上将效死!”
……
一阵阵欢呼声响起。
出乎姜耀的预料之外,最先欢呼的,既不是他手下的野战军,也不是凉州仆从军,而是贵霜仆从军。
在攻占撒马尔罕的过程中,这些贵霜仆从军伤亡最大,所获最少,但竟然是最为高兴?
仔细想想,其实也并不奇怪。
与姜耀掳掠异族为奴不同,贵霜本身就是奴隶制国家,全国至少一半的人是奴隶。
这些仆从军也是如此。
奴隶有什么啊?
一点点微波足道的赏赐,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笔极为可观的财富了。而且,这还是以前那些高高在上的,撒马尔罕贵人老爷的财富?甚至,他们现在有机会去睡,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老爷的女眷,这些仆从军怎能不高兴万分?
当然了,姜耀也非常高兴、
一来,撒马尔罕处于丝绸之路的关键节点上,不仅非常富裕,而且有着大量的能工巧匠。
因为地处绿洲,其中甚至有很多擅长兴修水利的能工巧匠。
这些人,完全可以做奴隶头子,帮助天策军兴修水利,将一般的旱田,变为旱涝保收的良田。想想都江堰吧,简直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二来,当然是,破了撒马尔罕城,他不但凑了三十二万七千脑袋,还大大的有富余。
算了,不和波调计较了,就这么多吧,大概是四十万颗脑袋,再加上奴隶两千名赶着大车运输这些脑袋。
让那什么丘塞尼,给贵霜王波调送去吧。
来而不往非礼也。
不但有来有往,还有千倍的利息和不少搭头。
咱们华夏人,就是这么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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