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夺武关,必要的伤亡是难免的。”魏延深吸一口气,道:“事到如今,我只问姜兄一句话,你们虎豹卫听不听我号令?”
姜云毫不犹豫地道:“既然魏校尉已有定计,那就没什么其他说法了,我们虎豹卫听你的号令。此战,我姜云愿为先登!”
“那倒是用不着。”魏延眼中闪烁着狠辣果绝的光芒:“此战,魏某冲在第一个。不成功,便成仁!”
魏延初出茅庐。姜耀就把手底下最精锐的部队交给他指挥了。
如果弄个损兵折将,还毫无战果,别说魏延在姜耀这里前途无亮量了。就是去别的诸侯那里打工,也没人敢重用。
这对一心往上爬,“大丈夫不能五鼎食,也要受五鼎烹”的魏延来说,如何能够接受?
完全可以说,接下来的战斗对魏延就是一场豪赌,要么成功,要么去死!
……
……
五个时辰后,已是四更天。
哗啦啦~~
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豆大雨点击打在脸上,人简直睁不开眼睛。
山中夜里气温甚低,一阵冷风吹来。让浑身湿透的镇东军将士们,浑身都打哆嗦。
“传令下去,会水的,把衣服都脱了,跟我下河。不会水的,待吊桥落下,马上进攻。”
“是。”
黑暗中,命令口口相传,四五百军士脱下了甲胄和衣衫,赤条条地魏延一起下河。
然后,在暴风雨的掩护中,悄无声息的上岸。
举目望去,因为下雨的缘故,城墙上无法点燃火盆,一片黑暗。只有城楼上有着点点灯火,却只能照明周围不到五丈的地方。
唰!
一道闪电闪过,魏延终于得以看清上面的城墙垛口。
嗖!
魏延用力一抛,一条钩索终于搭上垛口上。
“今天就是今天了!魏延啊。魏延,你到底是吃肉的狼,还是吃屎的狗,就看这一遭了!”
自言自语了一句后,魏延嘴里叼着一把环首刀,双手顺着钩索攀爬而上。
功夫不大,已经攀到了那垛口的下方。
“嗯?”
魏延听到,暴风雨中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顿时身行不动,下意识得屏住了呼吸。
“该死的曹大眼,遭瘟的畜生!这鬼天气还……巡查个毛啊……公报私仇……他先人!”
有人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虽然听不甚清,但那是因为暴风雨的缘故,魏延判断那军士已是极近,马上就要发现城墙上的钩索!
“嘿!”
陡然间,魏延奋力一跃,飞上城墙,然后奋力一刀!
噗!
那环首刀正中一名守军士卒的面门,半个脑袋冲天而起!
“啊!”
噗!
前来巡查的是两名军士,另外一名军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魏延反手一刀插进了心窝,声息皆无。
啪嗒!
那死鬼手中的灯笼掉落于地,发出不重不轻的响声。灯火很快就被雨水浇灭。
沙沙沙~~
几声细微的响声传来,原来是有四五个镇东军将士也爬上了城墙。
魏延打了个手势,众人向着灯火通明的城楼悄悄摸去。
“敌袭,敌袭啊!”
才走出了十来步,黑暗中就有一阵凄厉的喊声传来。
“犬入的还有暗哨?!!”
魏延暗叫了一声好险,顺着声音提刀而上,一刀结果了那暗哨的性命。
然后,赶紧带人隐入了角落之中。。
“敌袭!敌袭!”
“快集合!”
“杀出去!杀贼啊!”
……
呐喊声声,几十名守军打着灯笼,冲出城楼。
眼看着对方越来越近,灯光马上将要照到自己,魏延开口喝一声:“杀!”
他一跃而出,目标不是人,而是最前面那盏灯笼!
噗!
灯笼破灭,魏延身形一转闪过一把长枪的突袭。然后,就地一滚,打破了第二盏灯笼。
其他镇东军军士有样学样,眨眼间,现场一片漆黑。
“死!”
“去死!”
噗!
噗!
噗!
噗!
“啊呀!”
一阵阵刀枪入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又是一声声惨嚎发出。黑暗中难辨敌我,武关守军不知多少人被自己人所伤。
当然了,黑暗也不全是好处,魏延目不能视物,战力大打折扣,功夫不大,身上就添了三处伤口。
但这牺牲是值得的!
拖延了这么一会功夫,城墙上的镇东军军士,已有数十人。而直到这时候,城楼里面的第二波援军,才刚刚出发。
“魏延在此,兄弟们随我来!随我来!”
魏延大喝一声,率领数十名镇东军向着那上百援军杀来,眨眼间就连杀数人……
接下来的战斗,就毫无悬念了。
因为,魏延所率的勇士,大部分是虎豹骑,是精锐中的精锐。而武关守军,不过是普通西凉士卒而已。
更是因为,在这个时段,在这个鬼天气里,大部分武关守军是住在城里的,而不是城楼上。城楼上值班的守军,总共才两三百人。
功夫不大,城墙上的镇东军,单凭人数都大占上风。而武关城内的守军,这时候才刚刚开始被惊动。
轰隆~
吊桥的机关终于被镇东军控制,吊桥落下。
执拗~~
城门终于被镇东军控制,城门大开。
“杀!”
两千多憋了一肚子气的、淋了一夜雨,铠甲战马俱全的镇东军骑兵,大吼一声,冲入城内。
武关,这座世上数得着的险关,终于落入了镇东军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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