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喝了两口,与余光就瞄到了静静待在洗手台旁边被清洗干净的玻璃碗,
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
【谢谢,很新鲜。】
钟筱蓉眼里装载着异样的复杂情绪,咕嘟咕嘟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一瓶就这么下肚了。
嗝...嗝...
她迷迷糊糊地拿起那张便利贴,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唔,怎么有股熟悉的味道?~
哎呀,好像是自家冰激凌的味道~
从二十九楼高的位置照进来的不是月光,而是不知名来源的城市光污染,在白色当中参杂着红绿,慢慢攀上莹润小巧的脚趾头以及如清酪般白皙的脚背。
磨磨蹭蹭爬到床上的人身上不知何时只剩下了一件性感的内衣,肩带在肩膀上滑落露出大片雪白,丝毫不顾形象地趴倒在枕头上呓语,
“喏,你是谁呀?~”
...
唰地一声,言祖把房间的窗帘拉上,
什么床前明月光都是骗人的,床前只有满面红光。
对面不仅连窗帘都没拉,还打开了氛围灯,
灯光有节奏地打在窗帘上闪烁着,扰乱言祖的思绪。
他不太清楚店长到底有多艰难,但是从她的情绪来看,
钟筱蓉已经快要崩溃了。
店长真正想要的东西是言祖暂时无法理解也无法感知的某种东西,正因如此他才头痛。
同样熟悉的感觉还在江雨清、江宝仁的身上出现过。
这种东西像是在甜蜜的奶味冰激凌中间灌入水浴加热后溶解的黑巧克力。
当外表诱人香甜的外壳褪去后流出来的就是烫炙与醇苦。
这个东西被她们自己包装起来欺骗自己,想要逃避却又不愿放弃。
而最让言祖费解的事情,
便是这个东西正在加深他们之间的联系和情感。
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他们的距离在变近,已经不再是可以视而不见的程度了。
来到这个阶段,
人与人之间便会因为对方的遭遇自发地做出一些回应和关心,
而不是像在路边看到有人摔倒了之后,下意识地在心里默念一句,
关我屁事。
甚至有很多话也已经可以说了,
嬉笑打闹也不会让对方产生一种,
“我跟你很熟吗?”之类的腹诽。
唔,如果是这样的话,
是不是我也可以捏店长的脸了?
言祖揉了揉脸上还残余着温度的指印,
听说朋友之间就是要有借有还,再借才不难。
下次试试吧。
他拿起桌面上的信纸端详,上面是钟筱蓉根据自己的衣服改编的设计图,
既然自己的路走不通,那就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
这一天,窗外的氛围灯熄灭之后,言祖桌前还亮着微光,
桌子上摆着密密麻麻的剖析图纸以及两根只剩下笔尖的2B铅笔。
摆在最上面的那一张纸,写着
【国风真丝胸肩脐背镂空处转透明材质旗袍缝制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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