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蒙蒙亮时,谢风月无端醒了一次,看着晦暗的窗户后,才将被子蒙头继续睡。
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将近未时,已经过了客栈的用膳时间了。
谢风月吃着折枝在外买来的甜枣糯糕,心里也觉得舒畅了很多。
她喜甜,可北方士族口味偏淡,在谢府时也是吃用都是大厨房,她一个挂名嫡女也不敢提要求,后来又是一路奔波哪里还吃得上这种新鲜玩意儿。
连着吃了两三块,她都还觉意犹未尽,一旁的折枝却是皱紧了眉:“女郎,这糯糕吃多不消化,可不能在吃了!”
谢风月少有露出小女儿家心态,她嘟嘴,执箸就想夹时,被折枝连盘子带糕一起端走了。
“最后一块,折枝小娘子行行好~”
折枝最终还是拗不过谢风月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将头往旁边一扭,手上的盘子默默送到她眼前。
谢风月喜笑颜开的再次夹起甜枣糯糕往嘴里送。
见着她手上筷子没有放,折枝二话不说端起盘子就出了门,在门口时就碰见正要进门的花蕊,干脆把剩下的两块糕点全给了她。
花蕊嘴里被塞的满满当当的,她怕在女郎跟前失了仪态,在门口嚼巴了好一阵才进了屋。
她绕过屏风后,见着女郎正用着帕子擦着嘴,眸子里全是笑意,花蕊一时不想打扰女郎好兴致了,她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女郎,今日小满,听客栈小厮说汤泉镇开了花场,可要去游玩一番?”
谢风月沉吟了片刻,如今她人是走了,也留了信件,可算起来也是她不厚道,利用完人就甩甩手拍拍屁股走了,现下还在这镇子里风花雪月,那岂不是更显得她不是个人吗?
她正欲拒绝,折枝却开心道:“女郎,是话本子里的那个花场哎,有女子扮作花神游街祈福。”
折枝也就看过一两个话本子,还是谢风月在谢谨书房借书时,寻得谢风予遗留在那儿的,时下纸张金贵,那些刊印成话本的故事都是由儒派大家所出,给囿于后宅的女郎们解闷儿的,可书中的主旨却是想要女郎们安于后宅生活,谨守妇道贞洁。
时下风气开放,整个贵族阶层都在纵情声色荒淫成风,有些世家女私底下豢养男宠更不是什么秘闻了,这种话本子一出,不仅没能博得世家女们的喜爱,反而一个个的弃之如敝履。
儒家思想也仅是在少数家族才能延续,若是想润物细无声般浸透整个乾安,还需努力。
然折枝看得那话本子,谢风月也仅是读了个开头就觉得背离了她心中所愿,干脆扔它在房内吃灰,也不知折枝如何找到并研读的。
“那话本说花场如何什么了?”
折枝眼里亮晶晶的:“记不太清细节了,反正就是有个大族女郎出嫁后红杏出墙又爱上了一贫困书生,然后就被书生哄骗着逃家,她夫君发现日日寻找她,最后在下九流的馆子里寻回,他夫君本已原谅她了,可那女郎心有愧疚悬梁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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