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见到折枝时才晓得终究是心放得太早了。这能叫没什么大事吗?她的侧脸连及耳朵都火红成一片,上面还时不时渗出些黄色的液体。
看着她凄凄惨惨的模样,谢风月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随后抚上她另外一边手臂:“用了药了吗?”
折枝像是没事人一般,眉开眼笑:“我就说女郎没事的嘛,嵩山还担心的寻了一晚上,不像我,可是安安心心睡了一夜。”
嵩山抿唇反驳道:“还好意思说我呢,你那儿哪里是睡着了,你那是高热烧晕了过去。”
折枝瞪了他一眼,随后就跛着脚围着谢风月转了两圈,见她没事才开口道:“昨日就上过药了,我就是些擦伤而已,养个两三天就好了。”她拍拍胸脯:“我这体格可是强壮如牛。”
谢风月见她有意不提及被掳之事,想要诙谐的转移话题,她神色淡淡开口问道:“绑你的那人呢?”
嵩山狗腿似的努努嘴:“绑树后面呢,那人嘴硬的很,这种只要长了脑子都能想到的事也值得嘴硬不说吗,除了那李家女郎会派人追杀他们以外,还能有谁啊。”
谢风月不理会嵩山的话,她径直走向被绑之人所在,身后之人赶忙追上。
那人绑成了麻花样,像条狗似的被拴在了树边,栓在他脖子上的绳子不足一尺,这样迫使他只能趴在地上半仰着头望着谢风月。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选,那就死。”
他身体抖落一下,像是预料到结局一般冷笑并没有出声。
谢风月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迫使他不能垂下头去,只能仰头看她。
她也不急,半蹲在地上开口问道:“死也分很多种死法,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可以让你毫无痛楚的死去,也可以折磨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地上那人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我棋差一招,没想到你们竟然身后跟着这么多私兵就莽撞下手,现下被你们抓了,要杀就杀废话什么呢,大不了就是头点地,碗大点疤,我要是眨一下眼睛,我就是你孙子。”
谢风月嗤笑一声:“人害怕起来就是喜欢说些鼓舞的话打气,你今日确实会死在这林子里,不过我还是会给你一条死的痛些的路,你家女郎此行会去哪儿,去干嘛?只要你透露一二,我可以给你个痛快一刀结果了你。”
“杂碎东西,张嘴攀咬什么呢,我就是这岐山里的山匪而已,就见你们这些世家大族不爽,就想杀人越货怎么了?”他凶狠着一张脸,蛄蛹往前就想把口水吐谢风月脸上。
谢风月冷笑一声,旋即起身抬脚,将满是泥泞的鞋底踩在他脸上:“嘴巴是很硬,不愿意说就不说吧,反正我也只是想做个人,给你一个机会罢了,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吧。”
谢风月转头一脸微笑看向折枝:“折枝女娘可否借你头上簪子一用?”
她这莞尔一笑,霎时间像是早春绽放的鲜花一般,傲俪鲜研。
折枝愣愣的取下那斜插入髻的簪子,懦懦回道:“我昨日一定狠狠打过他了,杀人这种事还是让私兵们动手吧,别让他的脏血污了女郎的手。”
“谁说我要杀他的?”谢风月笑着反问。
还不等众人发问,她就蹲下了身。捏紧了簪子在他脸上横七竖八划了好几道口子。
那人吃痛嘴却硬气笑骂道:“你是没吃饭吗?就这么点力道?你所想的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花招就是划花别人的脸吗?果然是娘们作态。”
谢风月嘴上噙着笑没作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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