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燕归,谢府的家仆府兵们都已脱下厚袄。
谢风月今日特意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裙,将腰间的佩玉也换成了平常贵女所佩的琢文玉。
今天要去的游园会是胡氏女郎所办,那应邀的必定都是些世家贵女,陈郡虽大可永安城就这么点地方。
谢风月是旁支女走了天大的好运记名谢氏嫡支这事,怕早就成了永安贵女圈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她本就长的随了母亲,有一张极为艳丽的脸庞,若是还穿的出挑一些,不敢想象那些贵女们会找多大的麻烦。
一旁的折枝把请柬和游园会上会用上的东西装在碧玉匣里后,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副像看命根子的眼神把谢风月逗的笑出了声。
“放松点,这匣子在你手中不会自己长翅膀飞走的。”
折枝嗔怪“女郎,我可是在宝妆阁见过这匣子,听说要卖五金呢!”她上手戳了戳匣扣上的玛瑙,一脸兴奋。
谢风月又好气又好笑“这匣子五金又如何,又不能换成银钱。”
折枝的小心思被戳破,这才把声音低了些“为何不能啊,这不比我们存的银子多吗?”
“这是谢氏的产业,扣眼那里还有族徽呢。”
折枝将碧玉匣转了个面,看着那如米粒般大小的族徽一脸苦大仇深“女郎懂得也太多了。”
花蕊此时提着东西进了内屋,她有些艳羡的看着女郎和折枝阿姊谈笑。
她在被送进锦园之前还伺候过好几位府里的几位妾室,那些主子或许是因为谢府内不能有小妇的原因,一个个的郁郁不得志就对下人多有磋磨。
轻点的就是挨罚被打骂,重些的甚至命都保不住,反正签了奴契的下人,在她们眼里残了死了也都是小事。
谢风月余光瞥见帘外的身影柔声询问道“花蕊,怎么不进来是被门房的人刁难了吗?”
花蕊莫名的鼻子一酸,也就只有月女郎会问询这些微不足道的事了,也只有月女郎才会为了丫头受委屈讨公道。
“没有刁难,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她说话带了些鼻音。
谢风月将口脂放进碧玉匣后起身行至她身前“那肯定也受了很多委屈吧,那些下人们虽不敢在我跟前阴阳怪气,可刁难一下我身边的丫鬟这事还是敢做的。”
花蕊听完后头垂的更低了,她心里酸楚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怎么还哭起来了?”谢风月惊疑问道。
“没没没,奴婢就是觉得女郎太好了。”她抬头说的十分诚恳。
谢风月目光在折枝和花蕊身上来回看“你们两个今日是偷吃了蜂蜜不成,一个个的嘴巴这么甜。”
折枝心大,她一把揽住花蕊的肩笑容满面的看着谢风月开口“那我再夸夸女郎,是不是我吃的蜂蜜就比花蕊多了。”
谢风月看着她耍宝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行了,赶紧出发吧,等回来了就让你吃蜂蜜。”
三人在屋内有说有笑,突然被敲门的嵩山打扰。
随着他进来的还有一个身穿婢女服侍的女娘,她垂着头样貌看不真切。
谢风月敛了神色问道“嵩山小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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