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月连忙俯身行礼“这是我母亲的陪嫁之物,劳嬷嬷高抬贵手,等我回了府必定送上厚礼。”
“陪嫁之物?你家中获罪所有东西都充公了,来得劳什子陪嫁?你现在交给我,我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待我回府便禀报夫人说你母亲私藏财物。”
她停顿了片刻继续开口“押送队伍今日可是出不了这陈郡,夫人若是派人支会一二,你猜她们能不能活着到达岭南呢?”
谢风月的手僵持在原地,她颓然的看了一眼消失在山脚的队伍后回道“嬷嬷,我与父母兄长这一别,可能再无重逢之日了,这镯子是唯一念想了。”
花嬷嬷见她不愿意的意味太重,也懒得啰嗦了,她将戒尺反插于腰上后,双手扯住谢风月的手臂就用力往下拽那玉镯,嘴上还出言讥讽“什么你母亲留下的念想,谁人不知道你母亲那水性杨花的性子,这种水头的玉镯保不齐就是她在哪个男人床上承欢后得到的赏赐。”
谢风月用力挣脱她的桎梏,花嬷嬷却是用上了狠劲儿双手齐上阵。
花嬷嬷眼见得逞,嘴上更是忍不住的奚落“瞧你这一身狐媚子劲儿就是得你母亲真传,你运气好才能替我家女郎嫁入王宫,不然你也只能像你母亲那样成个人尽可夫的妓子!”
她突然停下了挣扎“嬷嬷,别抢了!何必伤了和气,我给你便是了~”
花嬷嬷闻言这才停了手“妓子养的东西,眼力见儿就是差,你早点给我不就行了吗。”
谢风月垂眸不语默默整理身上的衣襟,匕首却从袖口悄然滑落。
花嬷嬷见她磨蹭干脆俯下身子想直接动手。
电光火石之间,谢风月手就将手中那匕首狠狠插进了花嬷嬷的胸口。另一只手死死捂住她的嘴,温热的血四散喷洒在她脸上,晕染出一朵朵恶之花。她四肢乱挥,慌乱之间抓扯住了谢风月的头发,嘴上发出“嗬嗬”声。
谢风月吃痛阖眼,紧握住刀把的手旋转几分,更是用上些力道把刀往里送了送“嬷嬷,下辈子多注意一些礼数。”
几息过后她便停下了挣扎,谢风月将手中匕首往外一拔,利落的割断了被抓住的那捋发,随即起身将晕倒的折枝唤醒。
折枝一醒来就见着女郎满脸鲜血,她还来不及询问情况,目光就被身旁那片血迹所摄。她嘴唇颤抖,手指哆嗦惊恐万分“女..郎..这是”
谢风月俯身牵起她,神情冷静“别问了,来搭把手。”
雪愈下愈大,大片的雪花落下将满地猩红逐渐遮掩。
主仆两人合力将花嬷嬷尸体推下悬崖后,折枝才像被抽干力气一般瘫坐在地。
她心脏似要跳胸腔一般慌乱的开口“女郎,花嬷嬷如今死了,我们回去怎么交代啊。”
谢风月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先回去,不然府兵会上来寻人。”
折枝不敢多言顺从起身,扶着谢风月往山脊下走去。
两人到了马车旁,见着那几个府兵全龟缩在树下抱团取暖后才松了一口气。
车夫倚靠在马车上打盹,见着两人才迷蒙睁眼“女郎快些走吧,这天真冷啊。”又往她们身后看去疑惑开口“花嬷嬷呢?”
谢风月抚上折枝颤抖的手镇静回道“嬷嬷一直都在车里睡觉啊,她昨夜打了一宿叶子牌呢~”
见着迷茫的车夫点头后立马调整姿势准备赶车。
折枝这才赶紧拿了脚凳,扶着谢风月上了马车。
不远处的山顶上,白衣郎君坐姿挺拔,腰间佩玉随着马儿踱步作响,茫茫白雪印照着他的眉眼,下巴线条单薄,显得他面容温润间带着几分冷意。
他骑着一匹通体黝黑的骏马,一只手牵着缰绳另外一只手撑着一把油伞,嘴唇轻启“好狠心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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