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志诚眸光微闪,又开始沉默了。
南奚走过去,在汤敬意的耳边低语几句。
汤敬意点点头,命令衙役给江志诚搜身,将他的贴身之物全部呈了上来。
南奚拿起来一一闻过,然后拿着他的钱袋走过去,当着江志诚的面打开。
“这里边放了硫磺和艾草,都是防止蛇虫鼠疫近身的东西,你还敢说那些蜈蚣和蛇和你无关?”
证据面前,江志诚也没法再抵赖,“是我的又如何?养这些东西又不犯法,它们自己爬出去咬伤了人,与我何干?只能怪沈文进运气不好。”
南奚有些佩服江志诚的心性,这可完完全全不像个表面懦弱的书生会有的。
“那关婉青呢?”
南奚突然拉起江志诚,一路到了停放关婉青尸体的房间,掀开了关婉青身上的白布,按着江志诚的头让他不得不直面关婉青那张红肿且伤痕累累的脸。
江志诚想挣扎,菡萏和芍药直接上前把他按住。
南奚声音染着厉色,“她曾是你的长嫂,死前遭受非人虐待,身上除了一些鞭痕和藤条抽打的痕迹之外,还有虫子爬过留下的痕迹,而这些痕迹与你的那些蜈蚣吻合,这一点,你又该怎么说?”
江志诚没想到会再次看到关婉青,他的眸中生起一抹报复的爽感,嘴角甚至下意识微微上扬了一下。
只有一下,却被南奚和汤敬意都看到了。
南奚又问:“你的房间似乎很仔细地清理过,是想掩盖什么吗?”
江志诚反问:“我爱干净,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是你只顾着清理你自己的房间,却忘了旁边的那两间。”南奚道:“你大概也没想到会有人去检查没有人住的空房子,所以放心的把蜈蚣和蛇养在那儿,对吗?”
南奚给菡萏递了个眼色,菡萏拿出了一条锦帕,里边包着一小块碎玉。
很小,只有黄豆那么大。
颜色与质地都和关婉青头上的簪子相同。
“作为关家大小姐,关婉青不可能戴着一支已经破损的簪子出门,那么她头上的簪子为什么会缺了一块呢?定然是在出事的时候弄碎的,而在你养蜈蚣和蛇的那间房间,我们找到了这个。”
汤敬意厉声道:“摄政王已经派人调查过,关婉青出事当天,有人看到你晚上冒雨从外归来,而之前本官问你的时候,你却说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下雨的时候你出去做什么了?是不是去扔关婉青的尸体了?”
“可惜关婉青那时候还有一口气,她拼命爬了出去,想要求救,最终却还是咽了气。”南奚看向江志诚,“在琼州时,你曾经企图轻薄关婉青,事情闹大,处处受人排挤,关婉青也不止一次因此辱骂于你,你怀恨在心,趁机报复,是不是?”
“呵呵呵……”
江志诚突然笑了。
他不再挣扎,看着面前关婉青的脸,眼中尽是恨意。
“我轻薄她?她也配!淫//娃荡//妇,连小叔子都勾引,我不从,她便污蔑我,那些人没有一个相信我,他们骂我,打我,孤立我!可我做错了什么?明明是关婉青那个贱人,是她诬陷我!”
江志诚越说越激动,“在贡院外,她得知我错过了考试时间,就开始不停羞辱我,说我这种人就算进去了也考不上,不用白费力气,注定一辈子给江泽林当跟班,凭什么?莪明明也姓江!江家我也有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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