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和齐亲王越听面色越沉重,看来太子妃和皇后娘家都早早收到消息了。而秦王等人则和他们一样,被蒙在鼓里。
“王叔,现在怎么办?”
齐亲王招呼他往外走,“你和我进宫一趟。”
“还能进去?”
“总要试一试。”试一试才能确定他心中所想。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齐王妃,“紧闭府门,任何人不得外出。命侍卫和府兵做好警戒!”
齐王妃连连点头,想起身去布置,两腿又软得她站不住。只好对外喊人:“来人,快来人!”
齐亲王和鲁王驾着马车很快便到了宫门口,才下马车,未待走近,就被持长枪的士兵拦下,听说他二人要进宫,“两位王爷可有皇上旨意?”
皇上旨意?“并无。”
“那二位请回吧。我等接到命令,无召无旨不得入内。”
无召无旨不得入内?
齐亲王一副生了大气的样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王是哪个!旁边这位又是哪个!本王和鲁王想进宫看看皇上,还要旨意和宣召?这大齐的宫门本王想进就进!”
“两位王爷莫为难小的。小的不过是依令行事罢了。”
宫里进不去,硬闯更是不成。齐亲王和鲁王对视一眼,没了法子。
而鲁王和齐亲王的动静很快便传到太子耳中。“去,让人把鲁王和齐亲王请回府。”
未等太子的人到达宫门口,齐亲王和鲁王已经调头回府,结果还没等靠近王府大门,就看到十数个身着京郊大营的兵丁,已是和王府的看门小厮起了冲突。
齐亲王面色立马就变了。推着鲁王,“你快快回府。”本想再多交待几句,结果那些兵丁发现他们的马车,已是朝他二人走来。
齐亲王果断跳下马车,让自家马车载着鲁王快快回府,朝走近他的兵丁走了过去。
鲁王面沉如水,让马车跑得飞快,结果到了府门口,一队卫兵已在鲁王府门口严阵以待。
完了,太子必是发现他们的动静了。他的王府和齐亲王府,被太子封了。
等西北的赵广渊收到信鸽,已是腊月二十七了。
议事厅内,一众将领与幕僚正襟危坐,气氛凝重。
好半晌,展骞艰难地开口,“王爷,太子是不是反了?”
赵广渊摩挲着内庭总管管润传给他的消息,太子宴请定国公,下药迷了他,夺了他的兵符,扣在东宫不放。而皇上又在皇后的宫里发了病,至今晕迷不醒。
见越王点头,展骞往蒋旭阳蒋文涛那边看去,尔后痛苦地闭了闭眼。
当初蒋项蒋大人,就是被召到东宫,尔后不到两天就暴毙身亡。父亲,只怕要步蒋项后尘了。
也不知母亲和妻儿他们会如何。
展骞一颗心犹如在火里烧,烧得他坐不住,又莫可奈何。
众将看他这样,亦不知如何安慰。定国公得皇上看重,是心腹臣子,把卫戍京畿九营的重任交给他,太子想夺宫,首先要做的就是抢下他的兵权。
“你二弟是昭华大公主的驸马,也许事情没那么糟。”蒋旭阳安慰道。
众将纷纷跟着点头,是啊是啊,他家还尚了大公主呢。怎么着都要顾着大公主的面子。
展骞却并未安慰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太子连皇父皇君都能囚,不同胞的兄弟姐妹又能排在什么位置。
众人又一阵沉默。
“王爷,消息说京郊大营的兵马也参与了,京郊大营的兵符并不在定国公手中,这……”
“京郊大营应是倒向太子了。”赵广渊出声。
展骞等从京郊大营出来的将领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京畿九营和京郊大营向来只听皇上的命令,兵权在皇上手里。可现在,这二者齐齐被太子拿下了。
孟彦等西北将领扫了这群京城出来的将领,张了张嘴,想说他们都能留在越王身边,京郊大营改弦易辙,投到太子帐下,又有什么奇怪的。
但这话却不太好听。便又把这话吞了回去。
赵广渊扫了他一眼,大抵也知道他想说什么。扫了一眼京郊大营出来的几位将军,观他们这一年多的表现,是可信可用之人,赵广渊用着他们也算顺手。
“太子原本掌兵部,与各处卫营联系密切,京城的情况咱们大抵知道了,目前应防着太子调兵围困西北。”
赵广渊才说完,众将不由得纷纷坐直了。“请越王吩咐!”
一番布署后,众将纷纷领命,脚步匆匆出了议事厅。
方胜留了下来。“王爷,若是太子掌控了京城,只怕除西北外,其余各路兵马都会听令于新皇,咱们一百万将士怕是不足以应付。”
赵广渊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赵广涣还当不了新皇。”
“可咱们鞭长莫及啊。”
“本王心里有数。你们跟了本王一场,本王不会让你们陷入乱臣贼子的污名里去。”
即便越王这么说,方胜还是忧心忡忡。离开时,眉头都未展。
蒋旭阳蒋文涛及一众幕僚继续与越王议事。
“王爷方才说皇上应是无碍,太子难道不想杀了皇上,自己登基吗?”
“如此,便是得位不正,文臣武将怕是不会信服他。”虽握着京畿九营和京郊大营的兵马,但外地的兵马会不会听他的令,太子不敢赌。
“太子应是对外宣称皇上病重,打算逼皇上写下传位诏书,正月初一大朝,估计太子就会对外宣称皇上病重,命他监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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