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放鹤狂笑过后,咬指吹一响哨,不一会儿,楼栏处,飞来一只雪鹰,和上次在天山时,传书给他的那只雪鹰一模一样。
待雪鹰停在楼栏上,南山放鹤沉声朝楼下喝道:“纸笔!”,顿时,上楼脚步声急起,先前摆棋倒茶的两个白衣少女奔了上来,手中恭恭敬敬地端着一方木盘,上头放着笔墨纸砚。
两个少女来到南山放鹤身侧,一人毕恭毕敬地端盘而立,低着头,另一人竟跪地俯身,腰背弓起,整个人跪成了四脚桌台。
南山放鹤取过纸笔,将淡黄宣纸往那跪着的少女背上一铺,在纸的右上角落笔,却只写了个指头大小的“活”字,写完,撕下纸角,将“活”字卷了起来,唤来雪鹰,把纸卷插在鹰嘴上,吹起一声短哨,雪鹰听哨扑飞而去,速度奇快,不一会儿,消失在夕阳里。
夕阳最灿烂的地方,正是猎户村。
夕阳将最后的色彩留给了晚霞,火烧云,却殷红如血,血红的天际,映在猎户村苍茫的雪山、雪地上,此间天地,如血盆倒扣。
猎户村却依旧一副安静祥和,三五声犬吠鸡鸣,伴着缕缕炊烟袅袅。
李大山乐呵呵地从里屋走了出来,抱着个水烟筒,凑到下巴,探嘴去吸,“咕噜咕噜”作响。
“茶花,赶紧烧火做饭,初九和婉儿应该马上到家啦,可别让孩子们饿了肚子。”李大山吸了一口水烟后,朝厨房喊道,烟雾从他口中漫出,扑盖一脸。
婉儿阿妈从厨房探出半个头,笑着回到:“晓得哩,早就煮着啦,等两个娃子一到,就能开饭咯。”
突然,地面隐隐抖颤,屋顶的余雪颤落在李大山抱着水烟筒的手上,李大山双眉一皱,侧耳一听,隐约中,似乎听见了马儿的嘶鸣声。
李大山放下烟筒,奔出院门,跑到村口一看,只见远方山道上,在最鲜艳的尽头,驰来一排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李大山心头顿时凉了半截,莫不是来了马贼!心头一慌,拔足回奔,高声喊着:“茶花,茶花!躲起来!大柱、二牛…大家快躲起来!马贼来啦!”
“啥?马贼?马贼!”
猎户村的村民们听见李大山的声音在大喊大叫,还以为是大山家两口子吵架了,但这“马贼”二字一飘进耳朵,这还得了!
猎户村瞬间鸡飞狗跳,孩哭妇泣!
此时,“昂~!”,风潇马鸣,远驰而来的那一排黑影,停在离猎户村口不远的山头上,十一个人,十一匹高头大马,十一把刀,快马横刀,正是刀十一!
“刚才主人飞鹰传信,下令鱼儿要活的,其余人等,杀!一个不留。”
刀一眼中充满了凶厉,话毕,一马当先,拔刀拍马,冲向了猎户村,“驾~…”,其余十人立刻紧随其后。
“咻!”,破空声,两道银光,带着残阳红辉,从左侧破雪而来,两个女子,一黑一白,现出了身形,正是月明和明月。
刀十一的马儿们,还未冲到猎户村,就被两道银光射穿了前腿,纷纷扎头往前栽倒,滚在雪地中,溅起雪花乱舞,马儿的哀鸣声,顿时嘶破山雪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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