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梅现在看到了张大富的真实面目,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原本又肥又腻的张大富现在已变成满是刀疤而又干瘪的脸,尤其阴沉的眼神让人只看一眼就瘆得慌。
“葛天成还没到么”屠铁沧显然已经有些等不急了。
“来了”
葛天成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所以雪地上的马蹄印现在已又多了两道。和葛天成一起来的人阮红梅并不认识,但这人却是个自来熟,也不打招呼,已然在阮红梅和阮雪生的中间位置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坐下来以后就自顾自喝起了酒,倒像个哑巴。
葛天成却没有坐下来,而是凭靠着栏杆看着众人,一脸的警惕,也是一言不发。
八仙桌前的现在还有两个椅子空着。
阮红梅看了一下,算上自己现在坐着的椅子,应该是还有三个人没到。阮红梅的脑子现在可真不够用了。屠铁沧死而复活,张大富到底是谁,外公今天约这些人在这里见面到底要干嘛,阮红梅一件事也想不明白。
但他想不明白的事情马上又多了一件。
因为又多了一个死人,飞云堡堡主段阔海的头已经露出了楼梯口。
还好,想不明白的不单单是他阮红梅,葛天成也懵了。
段阔海的身后不正是死了的刘一手么。
段阔海依旧不改他一堡之主的风采,紫金色袍子,又浓又密的眉搭上他满脸嘈杂如野草的络腮胡,不怒自威。两只手腕上一对银闪闪的字母环如同两条吐信待噬的毒舌,尤其显眼,单看那子母环就足以让人深信“夺命银环”果然名不虚传。
刘一手还是和“刘二锅”一样邋遢,衣服还是以前打了四五个补丁布衫,鞋本是蓝布纳底鞋,但现在已又黑又亮,看得出来有好些个日子没换洗过了。脸上已皱成老树皮,沟壑重生,一把山羊胡弯起的弧度恰好和下巴保持了一样的高度,看来岁月特别眷顾了他。挂着一脸淡淡的笑意却是走得不紧不慢,不卑不亢,越是细看越觉得他像个多年应试不举的老穷酸,哪儿看得出半点儿江湖气。
但葛天成在意的可不是这些,他在意的是明明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刘一手怎么又活过来了。葛天成真是绞尽了脑汁也想不明白,所以现在‘立雪楼’里面摸不着头的丈二和尚又多了一个。
说到和尚,这最后一个客人果真是个和尚,这和尚还没下马就先道了一声佛承,阿弥陀佛。这和尚阮红梅也是认识的,却是少寺山广布佛缘的惠尘大师。
“得了吧,大家知根知底,司徒桀你就收了这得道高僧的做派吧,莫以为大家都忘了你慈眉善目下皮子是什么货色”张大富已抢先开了口。
司徒桀!听到这个名字,本就惊愕困惑的阮红梅此刻更加震惊了,甚至月光已把他布满疑问的眸子射得又皎又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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