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桑奇,沈深在门后站了许久,然后擦干眼泪,整理情绪。
她很害怕,害怕姚远知道,更害怕见到桑奇,因为不知该用怎样的情绪去面对他,担心自己情感失控,一错再错于是她下定决心跟桑奇决裂,要把自己的感情引入原来的轨道。
“明天就要开始新工作了,加油!”她给自己打气,也是用工作转移注意力。
工厂的是ny胡,沈深总觉得对方有点精明相,她暗暗跟陆可明打听过这个人:本科学校一般,后来读了复旦的毕业后在一个小公司做了两年,加入后,从一个生产计划员一直做到生产总监,现任命为新工厂的,也算是个传奇人物。
沈深能感觉到ny的雄心壮志,不过在这样的全球性外企,哪怕在工厂这样的岗位上,有雄心也不一定能实现。
的项目承建由全球项目团队负责,工厂团队作为客户,前期的意见并不能被很好采纳,原因很简单:项目期间,工厂归项目团队管,合作商、供应商都门儿清,只听出钱人的意见。
ny试图跟项目负责人沟通,但并不是所有问题都能解决,因为两个团队的目标不同:对项目团队来说,尽快完成交接,控制好费用最重要而对工厂这个最终业主来说,质量更重要,宁愿多花点时间甚至多花点钱,以保证设施设备后期能顺利投入使用。
好几次,沈深听说在项目跟进会议上,项目团队和工厂团队发生严重争执,最后得ny和出面协调。
沈深自己也很忙,首当其冲就是人员招聘,二三线城市,当地人才储备本就不足,岗位职责要求又高,前期的经理和工程师职位迟迟不能到位。
一次的工厂管理团队会议上,ny似乎本来就心情不好,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我和手里的这几杆抢已经顾不全了,再没人找,就自己顶。”
沈深知道他的不满,但没想到他这样带着责问的当众说出来,一时不知如何答复,停了一停,耐心解释道:“目前我们已经做了战术调整……”
“那什么时候有人?我只关心结果。”ny毫不客气打断了沈深的话。
“从目前的进展来看,我们已经物色了三位机械经理的候选人,实验室经理已经有一位进入第二轮面试,拓宽搜索面积后,还是有了初步成果……”
“什么时间到岗?”ny似乎跟沈深杠上了。
会议室里还有五位部门负责人,见这架势,都低了头,不想在老板气头儿上碰钉子。
“我明白目前的情况,的确十分紧急,可招聘的效率取决于很多方面,有些关系公司整体薪酬定位,不是我们能很快改变的有些关乎职位要求准确度,实际上,招聘过程中,好几个职位的要求一直在变化,我们需要不断沟通、调整、重新定位,然后再搜索人选当然还有自己的人手问题,招聘工作是需要人驱动的。”沈深有些委屈,也有些生气,心想:ny好歹是个级的人物,怎么能不讲理呢?
坐在下面的质量总监高悄悄冲沈深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解释。
沈深立马反应过来,她的解释虽然都是事实,却有推卸责任的嫌疑,开始她着重在讲如何改进,后来被ny逼问得乱了阵脚,而且刚才的解释中还牵扯了部门。于是急忙转口:“为了缩短招聘的leaie,除了扩大搜索面积,还对职位描述加强理解和沟通,提高候选人匹配度同时增加了两家猎头公司,并甄别了周边城市的目标公司,定点挖掘。我回去后再思考一下,看看有没有其它办法,做个完成的招聘策略及实施方案。”
适时开了口:“我们在招聘过程中,发现原定要求较高,后面适当调整一下,时间和质量得做个权衡。”
ny看了一眼沈深,没有再说什么。
散会后,大家陆陆续续离开了会议室,沈深一个人磨蹭了一会儿,然后去了卫生间。
关上格子门,她终于忍不住,哭了。
其实她做得的确很辛苦,目前行政工作也是她在处理,虽然现在才二十多号人,但吃饭、用车、保洁、办公室设施设备等工作都得到位还有政府事务方面,公司注册资本金刚刚变化,营业执照等相关证件都得随之更新,经常外出跑机关单位,一去就是半天。
不敢发出声音,压抑着哭了许久。好不容易忍住,趁着卫生间没人,沈深照了下镜子,眼睛果然肿了。怎么办,这下怎么出去?她只得又躲回格子间,想平静一下看看。
发来消息,问她怎么样,劝她不要伤心。
沈深心里一暖,这位大姐人真好。
两人约了晚上一起吃饭。
沈深和她都租住在同一个小区,就近找了个小饭店,点了两菜一汤,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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