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女人,或者自私,或者愚蠢,但这个林弋川却让人觉得莫名其妙,陈晔霖还有不知女人心的一天。
微微入夜,花煜风结束了生意上的应酬回来,第一时间经过女儿身边,问候:“那个女孩子找到了,没出什么事吧?”
花容赫然回过神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上父亲的眼眸:“幸好没事,幸好没事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别说陈晔霖,就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容儿,我不去追究你究竟做了什么,但是我希望,我花煜风的女儿该顶天立地不输男儿。”花煜风把毕生希望都寄托在这个掌上明珠独生女身上,可再宠爱,也不想走到不辨是非溺爱的地步。
虽然说花容的自私任性是娇惯出来的,但毕竟有这么一个刚直伟岸的父亲,家庭素质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否则花容如今也不会这样自责。
“人总要吃一堑长一智,不怕犯错,犯错才好,才能改正身上的弊端。”花煜风将心爱的女儿搂在怀中,花了多少心思养育的洋娃娃般的人儿啊。
花太太经过客厅,看到这一情景,心里百感交集。她是乐于见到丈夫心疼女儿的,但只要一想到当年丈夫外遇的事,不免还是心存芥蒂。
女儿果然是父亲的软肋,幸好上天赐给我这个宝贝,不然何以挽救我的婚姻,花太太心情此起彼伏般波动。
白纸黑字的契约,不容反悔的条款,是逼迫人一直往前走不回头的刀刃。童鸽心怀对张青遥深深的担忧,飞往了另一座城市,去演绎别人的故事。
冰冷毫无生气的酒店里,童鸽慢慢悠悠地整理着带过来的日用品,心里却记挂着张青遥的画展该如何是好。
这时,孙妍芝敲开了房门,给童鸽送温暖来:“鸽子,这壶乌鸡当归汤,你趁热喝了吧。”
倏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童鸽心中漾起了波澜:“这么晚了,你还给我准备这个你也辛苦了一路了,早点休息吧。阿芝,谢谢你。”
长到这么大,就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给自己煲过汤,童鸽当然感怀非常。
听了童鸽的话,孙妍芝在离开去睡觉之前,留下一句:“鸽子,我已经拜托人留意张青遥了,至少你能放心,张青遥不会出事的。”
“恩。”童鸽展露笑颜,那么令人舒服的笑容。
夜深了,黢黑画室里的张青遥一觉醒来,醉意也全无,自觉有些不可思议,连日以来的日夜颠倒也从未有此刻如此清晰的思绪。
当他再一次揉清眼睛时,他却更加诧异了:原来倒在地上的画架都好端端的竖立在那里,地上散乱一地的啤酒罐也不见踪迹了,整个画室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这也太奇怪了。
还是他自己出现了幻觉?从一开始就是幻觉?
张青遥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完成一半的狩猎女神的画作,开始想念着童鸽的一颦一笑,一挑目一蹙眉。
好像有什么人来过,好像有什么人训斥他把画画完,张青遥隐约有这么一种感觉。
不知不觉,他拿起了调色板上的画笔,骨子里始终带着男子汉的韧劲。
一笔一笔勾勒,一层一层叠加,张青遥用自己所能做的去描绘心中的爱。突然惊诧于自己不再抖动的右手,但他没法使自己停下来,如果这只是一场梦,也请让自己能在梦中完成许诺。
寂静的夜晚,有人难寐,有人孤寂,有人兴致所致,有人睡得香甜
有的人在梦境里筹划着自己心中的渴望,凭什么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
也许当初就不该抱着风卷残云的态度来天成,放着好好的花氏接班人不做,花容将父亲的话放在脑海中思虑了一宿,终于决定做出点决定了。
九点一刻不偏不倚,花容就直冲冲闯入了总经理办公室,她那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行为在陈晔霖眼里已成平常。
“有什么事吗?这一大早的?”陈晔霖头都不抬。
花容依旧昂着高高的头,坚持着属于自己的骄傲:“丢下弋川一个人在那么乱的地方,是我的错,虽然我并没有义务保护弋川,但我不应该仍由她被瘪三调戏,是我不够磊落。”
没想到花容一大早就来了个负荆请罪,陈晔霖有些意外,但其实他早就不打算对花容进行追究了,昨天那也只是气话罢了。
“一大早就为说这些?好了,那晚幸好顾濠碰见弋川了,把她送回来了,也没出什么事,你也不用耿耿于怀的。”陈晔霖实话实说。
“什么?弋川那晚就回去了?那昨天她怎么闹失踪?”花容一脸错愕。
陈晔霖直言不讳地坦白:“昨天啊,昨天她是跟我吵架,我一气之下把她赶出家门了”
这确实是花容始料不及的,原来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问题:“好你个陈晔霖,还害我担心自责了那么久不过,算了,我确实做得不到位。我来也不仅仅是道歉,我是来辞职的。”
辞职?陈晔霖愕然地抬起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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