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过去的那几个夜使失去联系了。”路法的脑袋中再次响起了黑夜女巫的低语。

他的脸色未变，也没有做出什么回应，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即便他在脑袋里自言自语，黑夜女巫也无法听到，他只是一个傀儡而已，而傀儡，是不会说话，没有思想的。

也就是说，格雷果里说的是对的？坐在马车里，与格雷果里面对面坐着，并且尴尬对视的路法逐渐有些焦虑了起来。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我还未来得及链接那几个夜使的灵魂，他们便失去了联系，我竟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也就是说，躲在格雷果里屋子里的那些人，早就猜到了你在跟格雷果里说话的时候会派人过去查探情况，早就已经做好了陷阱猎杀那些夜使……呵呵呵，路法，你在拖延格雷果里时间的时候，对方何尝不是在拖延你的时间呢？你的对手可是比你要厉害地多啊，甚至，他们不仅算到了你的行动，我的想法也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太有意思了，我们竟然被一群蛆虫步步紧逼，只能被动地跟着他们的计划走。即便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身死，但是在过程之中，竟然是完全没有破绽……不…..竟然让我完全舍不得破坏他们这用生命构建的‘计划过程’，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金太阳宫啊，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如果，如果你们真的胆敢破坏我的计划的话，我会……呵呵哈哈哈，该死！我竟然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大不了，就一起死掉吧……”黑夜女巫不断在路法的脑袋里低语着，语气越来越古怪，甚至带着点神经质，时而狂笑，时而忧伤地仿佛要哭泣出来，这让路法的脑袋越来越疼，似乎快要爆炸了。

路法用微颤的手轻轻拭去了脸颊的汗水。

“怎么？害怕了？”格雷果里看见路法的动作，微笑道。

“既然是交易，那么最重要的，应该是公平和公正，对吧。”路法没有回应格雷果里似乎挑衅的问话，而是岔开话题反问格雷果里道。

“当然。”格雷果里回答道。

“那么，我要怎么确认你给我们的信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呢？”路法问道。

“这就不是你考虑的事情了，路法先生，这是女巫大人该考虑的问题。”格雷果里回答道：“因为无论是否完成交易，我们都死定了，对吧？”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们现在就杀死你们，和完成所谓的交易，拿到那个我们也不能确认真假的信息之后再杀了你们，有什么区别？”路法咬牙反问。

“因为现在的主动权在我们身上，只要女巫大人有一丝相信我们提供的筹码，那么它就是有价值的，即便它可能是假的。而现在就杀了我们，你们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即便是假的信息。而且你觉得，能够用生命献出诚意来进行这场交易的人，会惧怕死亡吗？作为傀儡，你只能接受我们的交易内容，而且对于女巫大人来说，它并不过分，不是吗？”格雷果里说道。

路法的嘴角缓缓出现一个冷笑：“我等着你来，给你父亲报仇。呵。”

马车在一个夜使的驾驶下，终于回到了格雷果里的庄园，庄园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诡异寂静——只不过与之前那几个夜使来的时候稍有不同的是，这次格雷果里屋子的门外站着一个打着哈欠的人，见到格雷果里的马车回来，还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路法跟在格雷果里下了马车，朝四周看了一下，看见远处街道的阴影处中几个夜使的影子一闪而过，他便似乎放松了下来了，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接着缓缓吐出来道：“这么浓重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啧，这里似乎刚刚才死过人啊。真是小瞧你们了，格雷果里。”

格雷果里没有回答，而是径直在前面带路，看了眼他家已经被融化成黑泥的门，便直接走了进去。

“你好，初次见面，路法是吧？”而靠在门框的褚一，则熟络地与路法打了个招呼。

“果真是你啊……你是叫褚一，对吧？画像与你的样子并没有差多少呢”路法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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