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越来越大,简单的斗笠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陈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地上快要汇成小溪的泥潭,说道:”咱们杀了谷大卯的四名神探手,人家不会不知道,那么咱们的目标已经暴露了。“
此时司马大手下的两个人发现在不远处的山谷旁有个非常破落的山神庙,他们几人一同来到这个损毁严重但还可以勉强避人的庙宇中,两人找来了柴火,在地上钻木取火,很快就点燃了柴火。
他们脱下斗笠与蓑衣挂在火上慢慢烤干,陈生问道:”前面有没有容易埋伏的地方,香炉,我还是觉得咱们应该好好研究研究。“香炉重新打开那张简单绘制的地图,和陈生在地上仔细的看着。
香炉指着上面的一处山口,说道:”咱们现在就在这个位置,再往前面去,有是北山道口,那里有十里多地的平路,但是两边树林茂密,非常容易埋伏,我想他们如果想要伏击咱们的话,这里绝对是一个上佳的位置。“
陈生觉得香炉分析的非常好,想要夸赞一番,但他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不见,眉头开始紧蹙起来,迅速的背负起地上的长剑,极为无礼的扒开司马大的两个手下走出庙宇,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觉得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庙宇外面的是一片乱糟糟的杉树林,林中一片寂静,只有无穷无尽的春雨啪啦啪啦的拍打着树干,树枝,还有树林中的乱石,一切看起开还是非常的自然,根本没有半点异样,然而越是这样的自然让陈生觉的越会出事。
春风从林中刮来,吹的杉树树枝不断的摇晃,粗糙的树皮发出低啸的呜鸣声,就像幽灵的哭泣,魔鬼的呻吟,陈生聚集着目光往树林深处看去,仔细聆听着每一个音符,似乎听出来最危险的讯号,他大叫一声:“有人。”
树林深处的低吟已经消失不见,一只长长的羽箭随着强弩啵的一声大响疾射了出来,低吟呜鸣,朝着站在庙宇门口的陈生胸膛上射来!陈生拔剑依然不及,将身一侧,那支羽箭直射庙宇中来。
噗的一声闷响,就像一只非常锋利的金属重重扎在木头上一样,那根长长的羽箭射进司马大身边一个下手的胸口,这个满脸胡须略上年纪的大汉右手还抄着大刀左手捂着胸膛,连发出呻吟的机会都没有,匍匐倒在火堆上,将火势压灭。
就在陈生喊出有人的一瞬间,香炉与司马大已经做出了反应,做好了防御敌人的一切准备,而司马大的手下自然功力欠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死掉了。这就是危险时刻,智者与平庸者的真正区别。
陈生已经借此机会已经躲身到了残垣断壁下,香炉一个跃身,也来到了陈生的身旁,他们对视一眼,陈生能明显感觉到香炉的眼神是那样的平静,没有一点惊慌失措的颜色。而司马大与另一个手下已经拔出了兵器,隐藏在庙宇门口,准备随时冲杀出来。
陈生万万没有想到敌人会在这个下雨的傍晚采取行动,更不会想到会在这个破旧的庙宇中受到伏击,本来是在追杀敌人,却遭到了敌人的追杀,这样的事情说起来多多少少有点不大光彩。
“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接连不断的箭矢,像狂风暴雨一般的从密林中射了出来,射向岌岌可危的小庙宇中,小庙宇可怜的连大门,窗户都没有。咄咄咄咄!咄咄咄咄!无数的箭矢设在了庙宇前面的矮墙上,霎那之间,射的像只刺猬的后背。
雨势还没有停,箭矢也没有停,风声也没有停,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显的现场异常恐怖。陈生埋伏在断垣下,爬伏在乱草堆中,从墙缝中间往外面看去,粗略的计算着敌人大概有六十多人。
他们所使用的武器是最先进的强弓硬弩,训练有素,射击很有规律,这就只能说明是锦衣卫,更确切的说是谷大卯的锦衣卫,这个老狐狸有没有来,是在背后指挥还是亲自坐镇,这样的问题还没有弄清楚。
但陈生非常的清醒,非常的理智,锦衣卫有很好的兵器,现在肯定不会白痴的出来击杀,只有经过一阵猛烈的射箭,让他们各自带伤,锦衣卫才会出来很轻松的应对。这不仅是武力上的较量,更是心智上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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