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二老心中,郑云梦已经是死了的人,而且是死的不明不白的,没有一个好的借口,还真的不好从他们口中打探什么。
“就那家了。”大概开了半个小时的车,老杨停下车后,指着马路下面的一栋瓦房说到。
都不用别人说,单看就看得出来,这瓦房已然是年久失修,边上的房间,屋顶都陷了下去,随时都有垮下去的可能。
“这都成危房了吧?”邵东问了一句。
老杨点了点头,说道:“这村也就他们一家户是这样的了,这些年精准扶贫,危房改造,其实都有他们家的份,但是这两个老人轴得很,非说什么怕孩子回来找不到家,死活不愿意。
你说别人是上赶着跟政府要这要那,他们家倒好,政府倒是上赶着给他们弄这弄那,然后他们家还一脸的不在乎,真是邪了门了。”
从老杨的话中,邵东听到了一对父母对自己孩子最深沉的爱。
这也说明了,一个人即便再坏,但总有那么一些东西泯灭不了,那就是亲情。
“走吧,下去看看吧,这日子,他们未必就在家里,搞不好就下田里挖土豆了。”
老杨说着,就率先走了下去。
邵东紧随其后,一边走着还一边和王刚商量着等会儿的询问方式。
没两分钟,几人下到了郑云梦的家,因为年久失修,这本就很多年的老房子显得更加破旧,不过几人运气倒是不错,家里倒是大开着门。
“郑老哥,在家么?”站在院子里,老杨就嚷嚷了一句。
“谁啊?”听到屋外的动静,郑家老爷子披着一件衣服,拿着跟长烟枪就走了出来。
“老哥,是我。”老杨说着,指了指邵东说道:“这位是军方督察处的邵督察,你不是一直为你家那崽崽的事儿再闹腾么,别人亲自来了。”
说着,又指了指王刚,说道:“这位是市局的,跟着一起来也是解决你家问题的。”
原本,郑老爷子一直是一副爱搭不理还带着几分厌弃的摸样,但是听老杨这么一说,当即就是精神一震,咋咋呼呼的喊道:“老婆子,快出来,快出来,云梦崽子他们部队的首长来了。”
跟着,一个老妇人也是激动的走了出来,两行浊泪明显的在眼眶中打转。
“你个傻婆娘,哭个球啊!赶紧般凳子让首长们坐啊!”
老爷子那是恨不得上去踹她老伴两脚,但最终没狠得下心,只好嘟嚷了两句。
看到两位老人如此反应,特别是老妇人眼中的浊泪,邵东倒是有几分后悔如此欺骗两位老人家。
但事已至此,邵东也只好继续下去。
“老爷子,听说这几年你们一直在上访,对部队给郑云梦同志开出的死亡证明不信服,能说说为什么么?”
老妇人含着泪搬了几个凳子招呼邵东一行人坐下后,眼巴巴的看着邵东,邵东也就只好问了一句。
这也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询问方式。
郑老爷子大口的咂吧了一口长烟枪,然后又将长烟枪的烟锅在地上狠狠的敲了敲,这才说道:“这位首长,咱凭良心说,这样的死亡证明你信么?”
说着,老爷子摆了摆手,老妇人又一次进门,拿出了一个本子,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邵东。
当邵东看到这纸上的内容时,也是蒙了。
这就是郑云梦的死亡证明,虽然死亡证明的确就是一张纸而已,但是内容也太过简单了。
只说了郑云梦以为在部队训练出现意外,导致伤重过世,再无他言。
既没有说郑云梦是怎么受的伤,也没说郑云梦伤在了哪里,连最起码的死因都没明确下来,就这么含含糊糊的两句话就给说完了。
这别说郑家两老口了,给了邵东,也不信啊,他当过兵,在部队待过,自然知道部队里的条条框框,像这种明显存在问题的死亡证明,不是假的,就是里面还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邵东仔细看过,这死亡证明不可能是假的,部队的钢印清晰可见,而且都已经在户籍部门入档了,显然不可能假。
但如果不是假的,那么郑云梦的死,就有些意思了,至少从这一张死亡证明上,就能看出来,郑云梦的死,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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