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接连两个大案一点儿头绪都没,最起码的,绑架案里还有一个生死未明的孩子是有可能得到救援的,当即,邵东就说道:“王队长,马上从县局调集人手到这边支援。”
因为初来乍到,邵东虽然愤慨,但也并没过多的表现出来。
“邵局长,现如今局里所有的人手都扑在了运钞车被劫案上,哪儿还有多余的人手啊?”
对于王刚来说,已经发生的运钞车被劫案实在是太过严重,影响太过恶劣,毕竟死了四个人,而且已经捅到了省厅,相对来说,这绑架案就无形的渺小了许多。
当然,也不能说,在这个问题上,王刚就没有私心。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的,但是邵东是不可能将案子划分三六九等的。
于邵东而言,生命是平等的,大案也好小案也罢,只要犯案了,都是需要侦破的,更何况在这个案子中,还有个孩子是可以营救的。
基于这个原因,邵东当即就说道:“不管怎么样,先从县局抽调人手过来,要知道被绑的孩子现在还有营救的希望,不要因为我们的过失,丧失了孩子的性命,到了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这也就是刚到地方上任,邵东心里非常急,不愿意过多争执。
当然,王刚也不是傻子,见邵东态度如此坚决,加上早就听闻过这家伙的大名,也不再继续坚持己见,当下就做了安排。
县局虽说也是警力匮乏,但是遇到这种案子,还是抽调了不少人过来帮忙。
邵东则朝着别墅客厅走去,此时,朱厚照夫妇正焦急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的愁容。
而县局的同事也是在急忙的调试着各种仪器。
因为这里的同事都没见过邵东,只是知道他是和王刚一道进来的,所以也就没人招呼他,都是自顾自地忙碌着。
大致看了一圈,别墅的装修算不上奢华,但也能看出一些雅致。
而主人朱厚照则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儒雅而不失风度。
虽然家里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情,但除了偶露焦急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表现,至少看上去还算沉稳。
至于他妻子,年岁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长相中规中矩,打扮的也不是很艳丽,属于标准的家庭妇女摸样,安安静静的陪着自己老公坐在沙发上,也无言语。
“朱先生,这是我们县局的邵东局长。”安排好人手的王刚走进来见没人招呼邵东,连忙说了一句,他话说完,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了邵东,猜到缘由的王刚继续说道:“今天刚从市局下来指导工作的。”
听他这一解释,众人才算了然的点了点头。
然后难免一番客套的招呼声。
事了,邵东才和朱厚照说道:“朱先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再将您儿子被绑的过程跟我们说一遍?”
一般来说,受害人是最抗拒反反复复的阐述这个问题的,因为这无疑是在揭开别人的伤疤,是以,邵东的问话非常的小心,谨慎。
当然,朱厚照能做这么大的生意,自然也不是一般人,承受能力也非常的强,并没有因此而抗拒,沉思了一阵,才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前天下午我还在公司开会,原本准备散会后连夜出一趟差,但就在散会的时候,我助理突然说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让我接,我一接电话,对方就直言我儿子在他手上,说完,就挂了电话。”
说到这里,朱厚照点了根烟,以此掩饰内心的不平静,继续说道:“你们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对于绑架之类的事情其实是有一定心理准备的,虽然我怀疑过是恶作剧,但也很担心。在对方挂断电话的第一时间,我就尝试着和我儿子联系,结果你们也猜到了,没打通,然后我又联系我老婆,得知儿子还没回家后,我打了最后一个电话,给我孩子的老师,得知孩子已经回家后,我彻底相信了对方的话。
然后我就坐在办公室里等着绑匪再一次打电话,没出十分钟,电话再次响了,他们要我在一天之内准备三千万现金和他们交换我孩子,并且不许报警。”
说完,朱厚照将烟抽完扔在了桌子上的烟灰缸内,深呼了一口气。
邵东仔细分析了他说的话后,问道:“你就真没想过要报警?”
摇了摇头,朱厚照说道:“三千万而已,真要能换我孩子平安,我就当舍财消灾了。”
“呵呵”。
邵东对此也只能傻笑两声,这也是为什么绑架案最难破获的原因。
因为很多受害者被勒索的赎金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一笔天文数字,但是对于那些财大气粗的受害者而言却只是九牛一毛。
这也导致了越来越多的受害者选择了沉默,或者说是选择了舍财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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