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万禾谦回到京城,他便立马前去了普家。
普洱见到他很是开心,仔细地将一杯茶温刚好的青茗轻轻放在万禾谦手边,问道:万大人,你病好了吗?
万禾谦随意地端起,抿了一口,忽略了普洱嘴边知足幸福的笑,依旧冰冷地说:恩,好一些了,只是这几日未去上朝,也不知朝廷上有什么变化。
万禾谦不是不知道普洱对自己的心意,正是因为知道,他才能好好利用,利用斛律七含对她的痴情,和她父亲的势力,谁叫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这个啊,我曾问过父亲,父亲说皇上叫你好好养病,他对江南酹郡主也并未起什么疑心,好像是因为酹郡主的要离宝剑生锈了,皇上就相信他没有野心了。
朝堂之上是世间最变化万千的地方了,只要帝王一句话,就决定了你的功过,那么朝廷的变化肯定不止这些。但是,普洱明白万禾谦的野心,于是只跟他说了他最为感兴趣的动向。
恩,普洱姑娘,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告辞了。万禾谦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去。
普洱欲言又止,算了,只有足够聪明又识趣的女人才能站在他身后,他既要走,无论怎样都留不住的吧。难道他是真的无心吗?不然又是如何做到完全不受感情的羁绊呢?从见到他的第一次开始,他就是冷峻飘逸,不苟言笑的,从来不为外物而有任何情绪,就连有一次皇上对他起了疑心,他也依旧淡然处之。真的很好奇,若有一样东西或一个人能牵起他一丝心绪,那该是什么?应该永远不是自己吧。
普洱苦笑,自己是何苦。
明明有对自己万份温柔,不惜放下身份来看自己的七含,自己又何苦卑微地追在万禾谦的身后,最后连一个笑都不肯施舍给自己。
自己真傻。
院子里几片惨白梨花飘零而落,明明是仲暑时节,普洱还是感受到了刺骨寒意,就这样像波涛洪水般漫过河堤,渗过整个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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