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6章 霸道将军俏军师(二十五)(1 / 2)骑鲸南去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褚子陵被秘密押至到主营帐中时那副惨状,叫时惊鸿都惊了一下。

他脸上淤紫交错一只眼眼廓青红,肿得凸了出来,一道鞭痕从眼下延伸到嘴角,可见只差一点,鞭锋就要把他的眼珠抽出来了。

严元昭、严元衡二人均在主帐之中。

在时停云离去后,严元昭本想呼马与他一道前往严元衡却拉住了他:“六皇兄,随我去主营里见时将军。”

严元昭急道:“停云若是想岔了跑去放了那褚子陵……”

严元衡答:“停云心中有数。”

如今见了褚子陵惨相严元昭方才安心。

还好,停云没有做傻事。

但严元衡反倒拧起了眉。

他从旁望着时停云平静得过分的神情以及他因为紧握鞭子而被磨出细细血痕的掌心心里紧揪揪地泛起痛意来。

这名南疆特使姓康名阳苗族人士,文士打扮年纪轻轻便戴了一副水晶眼镜,相貌与口才均非凡品。

他淡淡瞥了一眼被打成了一副狗德行的褚子陵,镇静转头一口汉文说得异常流利:“两位皇子,时将军。铁木尔将军的书信几位都已看过和谈事宜仍需细细商定。接下来几日吾都会留在贵军之中商议此事。至于……”

他指向褚子陵:“……这名褚子陵吾受人之托,要吾务必将他带回南疆去。”

时惊鸿:“受何人之托?”

康阳道:“挚友艾沙。”

闻言,褚子陵被血糊住的眼睛微微转了一转。

……艾沙?

艾沙疯了吗?

自己留在北府军,明明尚有作为,他为何叫人来带自己离开?

褚子陵素日行事稳重,但也曾无数次在私下里幻想过自己在众人面前揭开面目时,众人那或震愕、或痛心、或愤怒的面目,而他尽可安然收受,毕竟到那时,他已是功成名就,严元昭、严元衡,乃至时惊鸿,在自己面前,也不过是阶下之囚,瓮中之鳖。

……绝不是像现在,自己鼻青脸肿地跪在堂前,遭人围观,生死难卜。

时惊鸿不动声色:“褚子陵,你有什么想说的?”

褚子陵心中有再多惶惑,此时也尽数收起。

他抬起头来,斩钉截铁道:“末将冤枉!”

康阳举杯饮茶,神态安然。

严元昭有些忍不住,抢先道:“你说此人通敌叛国,可他在十二岁时便入了将军府,身家若不是清白干净,怎会被收入府中?”

康阳搁下茶盏:“探子要从小养起,这样简单的道理,六皇子应该懂得。”

严元昭:“……”

无话可说之余,他觉得这特使有点古怪。

按理说,在敌营中安插的探子,要么一直留着,要么被发现后直接视为弃子,扔掉便是,为何此人要主动暴露褚子陵的身份,还打算带回去?

这南疆人,究竟做了什么打算?

别说严元昭,褚子陵亦是一头雾水。

他这是何意?

褚子陵不管艾沙是在发什么疯,他数年为奴,就是为了一朝得意,怎肯让努力就这样付诸东流?

他叩头一记,道:“将军,公子,子陵不知该如何自辩。我自幼入将军府,免漂泊之苦,蒙教养之恩,又怎会行那不忠不义之事?”

“自幼入府”四字,又让褚子陵想到昔年流离失所的遭遇,想到那块在时停云脚下粉身碎骨的玉石。

他的心和胃都在抽着痛,就连小腹也是纠结成一团。

即使如此,他面上也勉力强撑着,不见急躁,更多的反倒是无奈和心痛:“南疆人不过是想借此挑拨离间,可有真凭实据?公子,子陵自小与你一同长大,情谊深厚,您一时被小人蒙蔽,子陵愿受公子怒火。但子陵清清白白,丹心碧血,日月可鉴!”

康阳神态如常,不惊不怒,反而赞道:“真是好茶。若是和谈顺利,不知康某可否带些茶叶回去,给好友一尝?”

时惊鸿亦是淡然,笑说:“若是康特使喜欢,带走些也无妨。”

褚子陵被二人这么一抻,一番痛陈清白的发言倒显得无力起来。

不过不打紧。

他想,只要没有信证,那便还有回旋的余地。

只要……

“……清清白白,丹心碧血?”

在他还存有幻想之时,时停云拿起桌面上放着的一沓书信,递到他面前,手有些抖,发出窸窸窣窣的碎响:“……你是指这些?”

说罢,他将信件往褚子陵脸上狠狠拍去。

褚子陵见那一沓信,白纸黑字,不觉眼前一黑,一股心火烧得他头昏脑胀。

……这南疆人这是要作甚?真正是要卸磨杀驴吗?

“七年的双城之战。”康阳把玩着茶盅,娓娓道来,“……恰发生在时公子首次赴边之时。时公子当时年纪尚幼,留在主城中,未曾外出参战。侍奉在他身边的,便是这位褚子陵。我记得公子身旁也有一小厮,名唤李邺书,彼时留在将军府内,未曾随行。敢问时将军,这封既有即时军情,又与时公子笔迹相仿的信,若不是时公子所为,又最有可能是谁寄出的呢?倘若此事交与世人评判,不知会流出多少密辛怪闻呢。”

旁听的严元衡神情一变。

这话说得着实毒辣!

这姓康的面上带笑,分明是个狠角色,言里话外,竟是要把时停云牵扯进来!

时惊鸿时将军爱子,人尽皆知,目前,褚子陵有可能是细作一事,只有几个亲卫和他们知晓,但若是南疆人将这件事传扬开来……

哪怕是为了时停云的清誉,时惊鸿也得立时找个合情合理的罪人出来了事,否则事情一旦传开,且不说时停云将军之子的身份会为他招来多少非议,哪怕是一个“管教不严”的恶名,都够时停云喝上一壶的。

说白了,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若是交出褚子陵,那这件事便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若是有意庇护,那一旦流言传出,受害的是谁,就未可知了。

时惊鸿自是听得懂这话中之意,但他只是报以温和一笑:“康特使倒是对小儿颇为瞩目,连对小儿的身边人亦是熟稔啊。”

“抱歉,冒犯了。吾先前并不知晓将军府的家事。”康阳看向褚子陵,“全赖此人,在信中交代得分明。”

褚子陵目光急转,把面前落着的几封信件都看了个分明,心中更沉。

这非是全部的信件,是经过挑选的,但偏偏封封要命。

包括数月前,他通报的温非儒受伤、定远告急的军情,以及扶绥之事。

若自己推说是伪造,又有谁能得知这么多秘辛?

更何况,他方才说了一番那样的话,简直是逼着时惊鸿立即定他的罪不可。

可南疆人没道理要这样对自己,尤其是艾沙,他还要指着自己向上爬。

再者说,他若是要害自己,直接送个口信,便能断了自己的生途,又为何要多此一举,提出把自己带回南疆?

随着褚子陵目光转动的,还有他满腹的心思。

这些信只有艾沙有,艾沙派此人前来接应自己,还把自己的底牌尽数展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南疆皇室有变?或是南疆王问起自己,艾沙不得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因此南疆王想见一见自己,这特使来此,明求实迫,也都是奉了上命之故?

褚子陵越想越是有理。

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讲得明。

思及此,他索性不开口为自己申辩了。

一旁的严元昭、严元衡都听出了这康阳的话中险恶,不禁有些焦急。

严元昭看向时惊鸿,严元衡则看向了神情不定的时停云。

时惊鸿仿佛浑然不觉似的,道:“康特使,那我为何要把此人交还南疆?我只要在此时将他扔出营帐去,他立时会被五马分尸。”

康阳笑道:“时将军是聪明人,该是不会愿意将时少将军治下不严的事情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吧。”

时惊鸿笑容不变:“有劳康特使费心。”

他拿起铁木尔的和谈书,翻了两页,头也不抬地吩咐:“左右,将褚子陵一剑刺死,说是康特使有意行凶,褚子陵护我而死,再将康特使拖出去砍了。”

康阳:“……”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