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因为她听到了杰德含糊的声音。然后紧接着有什么洒在了地面上的声音。
“……哎?”
此时此刻,反射性地转过身的米雅看见的是
杰德跪在地上嘴角滴下红色液体的样子。
……
从房间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杰德皱起眉头。
“哎呀哎呀。安静的时间已经结束了啊。”
门被粗暴地打开了。
领头冲进房间的,和预想的一样,是马休。
“杰德!你没事吧?!”
“好吵啊。你明知道这里有病人躺着。”
杰德从床上坐起来。
这间房间处于青山要塞的一角。
似乎是供高级官员使用的,比其他房间要舒服一些。至少在环境上足够顶着叛军指导者这样伟大头衔的人疗养了。
“什么嘛,不是挺精神的嘛。你这人从以前开始就病怏怏的,我还以为你就要死了呢。”
马休松了口气。
其他的访问者也进入了房间。他们是以米雅为首的叛军干部们。
“什么嘛,既然还有力气,那就挑个更好一点的时间倒下啊。在那场战役之后,你以为我们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控制住士兵们的慌乱啊?”
米雅抱起胳膊表示愤慨。
“哎呀,这个真是抱歉了。”
杰德倒下了
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了叛军。
就在于禁军的激战结束,全军为毫厘之差的险胜而沸腾的瞬间,他们的指导者在士兵面前吐血倒下了。这个事实根本无法掩盖。
“但是,有一点要请你们理解。那个时候,是我吐血倒下的最好时机。”
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众人花了一段时间才理解杰德话中的意义。
“……这是什么意思,杰德阁下?”
发出疑问的是名叫贝宁的壮年男子。
他原来是侍奉某王爷的侍卫,后来舍弃了主人下野,被杰德邀请加入叛军。
“你是说,你是因为某些原因,才故意在士兵面前吐血倒下的吗?”
“差不多吧,阿菲,把那个拿来。”
“啊,好的。”
杰德没有正面回答贝宁的问题,而是呼唤了少女侍从。
少女拿来的是装着某种液体的皮袋。杰德接过皮袋,把其中的液体倒了少许到手心上。
那是鲜红的血。
“这是什么啊?”马休问。
“是用花红染的水。也就是说,那时候我只是偷偷把这个含在嘴里,装作吐出来的样子而已。”
房间里充满了奇怪的气氛。
有人觉得不必担心而松了口气,也有人不禁对他添的乱表示愤慨。
“杰德阁下。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放心了,不过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既然是您,应该知道总大将吐血倒下会在士兵中产生多大的慌乱吧?”
“我当然考虑过了。我这样做由两个好处。其一,能制造危机感,让开始飘飘然的人绷起精神来。要胜不骄、败不馁才行。在胜利的时候最容易疏忽大意。”
“你就喜欢搞这些东西。”马休耸耸肩,”真不知道你到底相不相信同伴。”
“同伴当然相信了。但是,我对人类这个种族有点不太信赖。而且还有另一个好处。禁军也差不多该觉得不能蔑视叛军、对我们产生警觉了。不过,如果这时候听说指导者病倒了的话,说不定又会经不起诱惑来攻击我们。本来,在战斗中防守的一方正确的来说,是以逸待劳的一方比较有利。对方发起进攻的话再好不过了。有这么多好处,足够演一场蹩脚的戏了吧?”
“明白了明白了。到头来你还是和平时一样。”马休苦笑着说,“真是的,不过确实像你干的事儿。刚刚假装和米雅吵架,这回又假装生病。你啊,没听说过那个总是说谎的孩子最后谁也不相信他了的故事吗?”
“我当然知道了。”
这些人大概已经连吃惊都觉得麻烦了吧,没有一个人纠正他。
“总之,这件事一定要向底层的士兵隐瞒。贝宁,统率士兵的任务就教给你了。”
“遵命。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没关系。因为不管怎样,禁军都没办法确认情报的真伪。只要让他们有一点动摇就赚到了。”
“……这样啊。遵命。趁此机会,杰德大人就当自己真的生病了,偶尔休息一下如何?”
贝宁转换气氛,这样提议。
杰德知道这个男人比自己更有统帅力,只要有他在,一定能镇住士兵的慌乱。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管怎样,大家都要毫不懈怠地备战。禁军大概也无法立刻行动,但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是是,知道了。”
“自己在一边装病真好意思说。”
“白担心了一场。”马休他们嘟囔着走出了房间。
但是,有一个人没有动。是米雅。
“米雅,怎么了?不走吗?”
她的护卫欧阳克问。
“抱歉,你能先走一步吗?我有点事要跟这个病人说。”
“知道了。我在外面等你。”
“嗯,拜托了。”
房间里于是只剩下了杰德、负责看护的阿菲和米雅三人,杰德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因为米雅的表情和刚才完全不同,变得十分严厉。
“那,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米雅没有回答,而是转向阿菲。
“喂,阿菲。你知道杰德的身体状况吧?”
“……哎?那个,您是什么意思……?”
阿菲也想糊弄过去,但她是本性诚实的少女,从她的态度中一眼就能看出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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