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距离知青们所在的第五小队的任务地比较远,等他们赶到时,那儿早就围满了人,看不到画面,更挤不进去,只能听到赵壮实杀猪似的嚎叫声。
难得有热闹,却只能听着。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下工的路上,温岚还在念叨:“梅子,你说到底是咋回事哦?赵寡妇不是把她儿当成宝的?这咋突然就舍得揍了?”
王淑梅累得半死,走路都抬不动脚了。
她半睁着眼,蔫头耷脑的回了一句:“你回去问念禾吧,她应该知道的。”
“真的?”
“嗯。”
温岚的眼睛瞬间亮了,薅着王淑梅的胳膊就是一个二百米冲刺跑。
王淑梅:“……!”
她早晚得死在温岚手里!
温岚拉着王淑梅一路跑到知青点后院,兴冲冲地对正蹲在菜地边上浇水的林念禾问:“禾子,下午赵寡妇打她儿子到底是咋回事?你看见了没?”
林念禾小心翼翼的浇着水,头也不抬的回道:“嗯,看到了。”
“你快说说!”
林念禾依旧没抬头,手里的动作格外缓慢,瓢里的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她随口说道:“没怎么啊,就是赵婶被那天晚上的事儿吓着了,这不得抓紧时间教训儿子嘛,怕他再惹出事来。”
温岚并不满足:“就这?”
林念禾索性放下水瓢,仰头看着温岚,描绘道:“用柳条抽的,打得可狠了,估计赵壮实三五天不能下地。”
温岚长长的“哦”了一声,终于露出了個满足的表情。
“活该!那样的臭流氓就该这么揍!”
她挥着拳头,深表遗憾:“要是我能挤进去就好了,我可以帮忙揍他的!”
林念禾挑了挑眉。
幸亏她没挤进去。
不然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温岚突然看向林念禾,眼睛更亮了几分:“对了禾子,那天晚上你摆弄赵寡妇那招是咋使的?我看你一下就把她按住了,凶得很呐,能教教我不?”
这事儿温岚惦记好几天了,可每次一瞧见林念禾苍白的小脸儿,她都不好意思开口。
现在看她还有能耐给菜地浇水了,应该是好差不多了吧?
“行啊。”林念禾点头,“那是小擒拿,用巧劲儿,挺简单的,回头我教你。”
“好嘞!”温岚心满意足,顺手还拍了下坐在地上喘粗气的王淑梅,“瞅你这废物样,你歇着吧,我自己做饭就成。”
王淑梅:“……”
她原本是能走的,真的!
温岚不听她解释,踱着四方步回前院去了。
林念禾看着一脸哀怨的王淑梅,问她:“岚姐对你做了什么?”
王淑梅的声音格外虚弱:“她拽着我跑回来的。”
林念禾同情的咂咂舌,起身回屋去,倒了杯凉白开给她。
“谢谢。”王淑梅接过水,喝完之后终于缓过来几分。
她问:“王婶家的事儿怎么样了?”
“应该已经抓人了吧,”林念禾轻声回,“不过宣判什么的还得等些时候,下午有女同志来给大喜验伤了。”
“我看大队长骑车出去了,是去妇联的?”
“应该是。”
林念禾与王淑梅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她又拿起了那个小水瓢,慢吞吞的浇水。
王淑梅看了一会儿后忍不住说:“那菜地是你自己的,你至于这么磨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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