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袖袍里的银两还没捂热乎,徐长青三人就赶巧走进了府中,看着其中两人的穿着打扮,怕是镇妖事物司里的官差。
这下遭了...
不过,这位道人的想法还是很乐观,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想必他们也不会——
“道友刚才是在作法驱妖?”
道人讪讪的点了点头,手心里攥紧了银两,脚步顿了一下,旋即加快,与三人错身后微微颔首...
显然是不愿与他们多做交流。
周迎春疑惑的瞥了一眼道人的背影,询问道:“我怎么感觉他不像是作法的道人,鬼鬼祟祟的,跑这么快。”
“嘁,哪里是什么道人,盗窃的小贼还差不多。”陆月儿带着鄙夷的目光,不屑道。
徐长青笑了笑,补充道:“准确来说,应该是江湖骗子,装成道人骗钱罢了。”
他可没从刚才走过的人身上探查到灵气波动,必然是行骗的人了。
大抵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番话语被宅府的主人,身为驿丞的孙率逸,一字不落的听见,脸色不由难堪了些。
出示镇妖司的令牌后,孙驿丞立马变了脸,拱手弯腰道:“原来是镇妖司的大人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才轻信了那假道的话,还以为你们是冒充道人的骗子。”
“还望大人原谅在下,方才怠慢了,天色已晚,诸位不妨到堂内一叙?”
好家伙,骗子先告状啊这是...
徐长青浅咳了一声,应声道:“劳烦驿丞了。”
随之,身旁的几位奴仆会意的去端茶倒水,摆放瓜果,三人也跟在孙驿丞的身后步入了其中。
进门前,走在最后的徐长青微微偏过头,深深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水井。
直觉告诉他,那里或许隐藏着一件重要的事,乃是连通真相的桥梁。
潜意识里,徐长青是不太相信第一感的,可眼力以及神识的增涨,让他很难不去相信。
孙驿丞抿了一口茶,放下道:“敢问大人所说的...性命之危是什么意思?”
这老滑头,明明都请道人作法了,还不是做贼心虚?
徐长青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眉头,解释道:“刚才在官道上发生的案件我们已经查明了,作案者,或者说妖怪,极有可能与上一次在灰坑出现的是同一个。”
“所以...我揣测妖怪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
且听此言,孙驿丞的手臂微微颤抖了一下,茶盏里的茶水向外倾洒了些许也浑然不知。
他在心中衡量后,问道:“此话能听信几成?”
“这要看你自己了,不做亏心事,妖怪不上门。若是无心无愧,妖怪自然不会过来,只当我是在胡说八道便是了。”徐长青笑着答道。
只是,笑容里有几分讽刺的意味儿。
真要是无心无愧,妖怪还会做这些傻不拉几的蠢事吗?
多此一举啊。
孙驿丞沉吟片刻,脸色阴沉道:“且容老夫思索一二,再作回答。”
闲暇间,徐长青倒是联想起了一件事情。
关于狐裘的产业链,若是驿丞也掺杂在其中的话,运输岂不是很便捷?
从临安运至北方贩卖,不知能赚多少差钱,毕竟临安这边的冬天并不算冷,穿狐裘者很少。
这样看来,驿丞似乎是一位好财之人啊,关于之前虐狐淫乐的猜测。
大抵被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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