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梵和龚明亮一组守夜。

他斜靠着窗户边喝酒边欣赏外面的陂陀大雨，颇有几分侠气。

龚明亮闲着无聊，独自向外走去。

他站在游廊檐下，向外伸手接了捧雨水。

为数不多的灵力缓缓流动，感受着雨水带来的冰寒，甚至还伸出舌头舔舔。

蚩梵不解的询问还没休息的叶清宇：“他为啥会这么变态的动作？”

“那是你和他接触比较少，他一向很变态。”叶清宇轻声道。

姜姝辰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浮动实在是太大了。

蚩梵有些晕奶。

龚明亮走进屋内，瞥了眼叶清宇：“你是怎么有脸说我变态的？我刚刚去感受了下雨水，很阴沉很重。绝对不是红尘中的无根水，也不像我们宗门内的雨水蕴含灵气，这里面更像是煞气。”

蚩梵点点头表示认同，只是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去感受。

刚刚都被淋成那样了还不明白吗？

“师弟真的很棒，你身体还没回复先休息下。”

寒气入体外加从小娇生育惯养，几人的身子早就疲惫不堪。

人世间的烈酒也不如山上灵酒温柔。

趁着醉意没守夜的四人很快沉沉睡去。

蚩梵对守夜不熟悉，但是对熬夜那是再熟悉不过。

小口小口将酒喝完，等除了龚明亮的四人熟睡之后，示意龚明亮小心，自己从窗户跃出。

偷偷摸到壮汉窗户下，侧耳倾听片刻。

壮汉仿佛已经喝醉，在屋内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蚩梵没有进屋，反而转身隐入黑暗，不知所踪。

在屋内卧睡的平天睁开双眼站起身，向火盆方向挪了挪，仿佛有些怕冷。

......

疾风骤雨中，漆黑的夜幕时不时被电闪雷鸣撕开，

蚩梵发现宅院的那棵枯树上此时正站着一位手捧拂尘的中年道人，雨水在将要落到身上时被一层光幕挡住，树下站着一头像犀牛的野兽。

尾短，鼻子突出很长，能自由伸缩，皮厚毛少，前肢四趾，后肢三趾。

这是貘兽。

中年道人从树上飘下，轻抚貘头，自言自语：“一个落魄山神不知道从哪找来了几个娃娃就能挡住我？不过是负隅顽抗，徒增痛苦罢了。去，给那几个娃娃送点礼物。”

貘冲进雨幕中一闪而逝。

雨幕中又走进一个高大男子，任由阴沉的雨水拍打全身。

国字脸，浓眉大眼，时不时有一丝金光闪过，犹如划破夜幕的闪电：“那几个娃娃是何方神圣你打听清楚了吗？深夜至此，我想应该不会是巧合。其中那个骑牛娃娃甚至不受这雨水影响。”

中年道人阴沉沉笑道：“管那几个娃娃做什么，就算是青冥剑宗来的娃娃那也是娃娃。我已经让貘兽过去了，食了记忆和梦，自然就知道他们是谁了。”

高大男子脸上浮现残忍的笑容：“清泉山本就遍地乱葬岗，秽气遮天，我从以整个清泉山为阵，将这些煞气慢慢引入那宅子的女主人体内。一旦完成，此女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鼎炉。”

中年道士一甩拂尘，身形居然淡淡消散，只有声音还留在雨中：“山神金身和那几个小娃娃都是我的。”

山神，土地，河神之类神祇是由世俗王朝册封。

这类神祇褪去原来肉体，在香火供奉中形成金身。

虽说小山小河的神祇只有凝气中期的实力。

但同样掌一方天地、享一方香火、护一方平安。

当然，也有不是朝廷册封的淫祠，这类淫祠一旦被朝廷发现基本都会被打碎金身，永远彻底消散在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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