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娘娘“嗯”了一声,“你要真过意不去,将来封神浩劫,无论你是商周哪一方,多立战功,使得大劫早些过去,就好了。”
哪吒眸光一闪,“曹娘娘也犯杀戒?”
曹娘娘嗔怒道:“自龙汉初劫起我就坐镇黄河,千万年来,黄河再无第二个神灵,似我这般与合道无异。什么杀戒能沾到我身上?只是你们这群炼气士,全死光了才好。”
“娘娘为何对炼气士有这么大的成见啊?”哪吒心中困惑不解,忽的心念一动,装作为难道:“娘娘交代,小子不敢不听,只是小子修为低下,机缘巧合到这里来,还是被人追杀。将来上了战场,也就是个马前卒子的命,怕是要让娘娘失望了。”
曹娘娘哼道:“你有‘木长子’三字,跟我这装什么初出茅庐?”
说着,曹娘娘将袖袍一挥,看哪吒应声翻倒在地不似作假,惊讶道:“稀奇!你竟没学会木长子?”
“我还能骗娘娘不成?”哪吒回想适才那无可匹敌的沛然大力,索性坐在地上不起身,将右手摊开。
曹娘娘存身黑暗当中,看不清什么脸色,但哪吒清晰的感受到了犹如实质的目光落在右手心里。
紧接着就听曹娘娘笑道:“原来如此,那隹道人看出来你是个绣花枕头,传你一些旁门术法傍身,可笑你肉眼凡胎,真人当面也未认出,白白错过机缘。也罢,我来做个好人,帮你学会这木长子。”
哪吒大喜过望,忙道:“多谢娘娘,将来小子上了战场,见一个杀一个,绝不手软。”
“别忙着道谢。”曹娘娘说着话,从黑暗中走出。
哪吒抬头看去,见着曹娘娘真容,立时呆住了,心中浮现旖旎念头:“如果能娶曹娘娘为妻,便是现在死了也心甘!何惜变作灵珠子,成她身上一个点缀,能常伴在娘娘身边,给个混元教主也不换。”
哪吒有些理解远在朝歌的纣王舅舅了,暗想外甥像舅,真千古名言,半点都不差。
想着,哪吒眼帘微垂,不敢多看曹娘娘,却难阻挡清香拂面,只感觉身上受伤的地方也不痛了,用光了的法力都回来,恍恍惚有立地飞仙之感。
曹娘娘蹲下身子,抓起哪吒一只手,仔细看了“木长子”几眼。
“娘娘,你说木长子是旁门左道,为什么还这么看重?”哪吒问出话来,红了一张脸。
曹娘娘笑道:“旁门左道也有好坏,有的是错路无疑,落入下乘。有的还在探索阶段,谁也不知修到最后是个什么光景,这类左道秘术,称之为未完成的大道仙经也不为过。木长子是后者,妙用无穷,只是我不曾学得,你要问的话,我还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哪吒愣了下,继续问道:“那我要如何才能学得木长子?”
“木长子五行表里,尚未脱得俗法,自然要从这五行里做文章。”曹娘娘站起身来,接着说道:“学木长子,最好是用《五行真始诀》打基础,你那师父连这也未教给你,真真奇怪。罢了,不说这些。我有一门玄功,称作《两仪法》,亦可作为媒介学木长子,只是法不可轻传,你要想学,尚得为我办一件事才成。”
哪吒轻笑道:“凡人做买卖还讲究个钱货两讫,娘娘说的在理,就不知道小子能为娘娘做些什么?”
曹娘娘莞尔,道:“我不死不灭,全因这一条黄河。黄河再长终究也有个头,千万年下来,两岸沧海桑田,我看得腻了。你化一尾鲤鱼跃过龙门,使得黄河改道,为我增添一抹风景。如能做到,我不仅助你学得木长子,还跟你结为姐弟。”
“不行!”哪吒断然拒绝道:“黄河改道,淹没生灵何止亿万,两仪法我不学了。”
曹娘娘微微一怔,冷哼道:“你都想得到的事,难道我就没考虑?跟你好说不听,那就别怪我了!”
“你要做什……”
哪吒一句话没说完整,就看曹娘娘挥动袖袍,眼前倏地一黑一亮,再回过神时,已变成金色鲤鱼,万幸法力还在身上,不是凡鱼可以比较。
经过一段时间适应,哪吒习惯了鱼身,想起此处也算水域,按理该归四海龙王管辖,还怕被水族认出,莫名生出些紧迫感,任择一个方向游去。
过不多时哪吒就想鱼跃龙门貌似是逆流而上,遂将尾巴一甩掉了个个,才感觉到阻力,仿佛背了一座高山,无止境的承受浪头拍打。
忽然一声铃音在耳边响起。
哪吒又感觉眼前光暗交替,跟着恢复了人身,到一个怪异所在。
有点像在隧道,区别在于没有钢筋水泥,隧道由蠕动着的肉块堆积而成,肉块缝隙间泛着乌黑色,蔓延到地面,成了流淌着的半粘稠污血,淡淡臭味弥漫空中。
类似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哪吒闭上眼睛,将神念放出。
觉察自身仍在黄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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