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南京守备厅之言,偏颇至极,吴觐华的治学主张,就是不评有司长短。”
杨涟倒是不畏惧,朗声反驳这些荒唐之言。
朱由校有点尴尬,他还真不知道吴觐华的治学主张,他只是随口一说,准备栽赃东林书院。
不过事到如今,为了推进日后的政策,也只能让这个老好人来背黑锅。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方先生,你是当朝首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育万物之宜。”
“你说该如何处理此事?”
朱由校不想沾上一身麻烦,思来想去,还是让方从哲来处理,自己坐壁上观。
至于说方大学士想要点到为止,还是下死手,那就要看他的想法了。
这也是一场考验,看看方从哲的肚量在哪,能不能继续委以重任。
“臣认为,东林书院之前在顾宪成手中之时,就不守臣子之道。”
“东林书院一直帮助南京寺庙逃避田税,帮助南直隶地主逃脱田税,不遵守国法。”
“设立不知所谓的东林会盟,借此结党。”
“甚至私下笼络读书人,前次科举,与东林书院如胶似漆的钱谦益主持乡试,甚至出现乡试中举者,尽是东林学子的荒唐之举。”
“南直隶学子们忿忿不平,上京告御状,神宗皇帝只能竭力安抚。”
“但蹊跷的事是,这些感念君父辛苦,退让的学子们,不能不白地沉船死于钱塘江水底。”
“虽然顾贼已死,但高攀龙仍在,东林出身,或者受过东林书院恩惠者,都自称东林党人。”
“圣上,牛李党争,殷鉴不远啊!”
“臣请旨,下令永久关闭东林书院,传播顾贼学说者,押至中都关押。”
“要求南京守备厅严查与东林党结交之人,看看他们是不是居心叵测之贼!”
看的出来,方从哲准备了很久,一上来就准备打掉东林君子的根。
东林书院是纽带,只要它在一天,东林出身,或者受过东林恩惠的官员,就会听取东林之号令,共同进退。
方从哲忍这些家伙很久,终于找到机会,准备搞死他们。
朱由校还不知道方从哲攒了怎么多的猛料,把持科举晋升之道,换作是谁坐着龙椅,都是不能忍的。
但从今年开始,任谁也把持不了,毕竟开始排队队,分果果了,每省府县,最大限度也只能有三人同时中榜,想靠人数把持朝政,痴心妄想。
“进退有度,听从指挥,比朕的朝廷还有序啊!”
“刑部尚书也是饭桶,锦衣卫也是吃干饭的,一船的学子,一船的读书人,死的不明不白,真是其罪当诛,其心当诛。”
见火势不太旺,朱由校又加了一把柴,想要场面更加精彩一点。
“回禀圣上,当时的刑部尚书是文天醒,也是所谓的东林君子出身,又怎会认真调查,派两人钱塘江调查,五天便回京城,以船漏结案。”
“大内,内阁,大理寺,再三要求严查,刑部都以这个船漏为借口。”
“这些江南士子,都是不说精通水性,但求生游渡还是会的吧,可疑的是,就连船老大都没有生还。”
“此事当严查!”
方从哲图穷匕见,准备把万历朝的学子落水案,再次摊在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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