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晋坐在堂上,身边站着自己的长子,哆哆嗦嗦,快要撑不住了。
“别怕。”
但在危难时刻,言语能起的作用,少的可怜。
畏惧生死,是人之常情,进了东厂,再出来,身上就不会有好肉,按照东厂的规矩,长子也是跑不了,会跟他一起进诏狱。
自己的长子,身子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但也幸亏只有长子在京城服侍自己,家眷都在老家,要不然,也会遭大罪的。
东厂档头孙本安,带着手下走进了王家,看了一眼坐在正堂内的王在晋,冷笑了一声,这些文官,真是倒人不倒架。
时间不等人,圣上还在等着回复,所以一行人杀进正堂,孙本安一脸冷峻,大声说道:“兵部左侍郎王在晋,圣上下旨调查辽饷亏空。”
“王大人是兵部左侍郎,辽东兵饷都是由您全权负责。”
“我等身负皇命,所以请王大人回东厂调查,放心,我们东厂办事向来公正,不用担心!”
都要进东厂了!
能不担心嘛!
王在晋额头青筋暴起,他愤怒不是因为被污蔑贪污辽东军饷,而是这帮东厂走狗,把他当成三岁孩童。
“既然是圣上下旨,臣当照办。”
“只是这位大人,我家长子素来体弱多病,还要参加孝举,还请行个方便。”
当兵部左侍郎,还没到一个月,甚至还没有过手辽饷,王在晋立马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提出自己跟他们回去,留长子在家等信。
孙本安上下打量着王在晋的长子,思考了几秒,就点头同意,他手下的番子们,准备把枷锁给王在晋戴上。
看到手下人有点没分寸,孙本安就用长刀顶住了枷锁,开口说道:“只是请王大人回去调查,收回去。”
“王大人,可以让家人准备马车,我知道您就任时日不久,问题不大,我们有兄弟去雷侍郎家了,保证冤枉不了您的。”
王在晋让下人去套马车,让长子回去睡觉去,自己去东厂协助调查。
督公吩咐了,只抓人,不抄家。
东厂和锦衣卫的人,也没有做的太过分,只是去书房把来往书信找出来,就带着王在晋回了东厂。
杨松泉正等着王在晋回来受审,见到正主到了,立刻命提刑官开始审案。
事实也正如王在晋说的那样,他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他之前一直是地方官,山东巡抚加提督营田,官声很好。
杨松泉有点为难,看着审讯供词,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什么都没审出来,没法呈报给皇爷。
只能先收押王在晋,等着把前任兵部左侍郎雷显声抓回来,再把他给放了。
况且这事并没有完,户部督饷侍郎还没有抓回来,这家伙可当了五年的督饷侍郎,放屁油裤裆,一定会有问题。
杨松泉想到这里,立刻下令,让去天津卫手下们,现在就去城门口等着,只要天亮开城门,就立刻出京,把这位户部督饷侍郎给抓回来。
别让他收到风,躲起来,或者把来往的账目、书信给毁掉。
如果是那样,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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