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现在可是一片乱局,全赖老兄您拨开云雾见月明。”
熊廷弼说的都是真心话,因为他跟王化贞已经闹的不可开交,甚至都不能同殿议事。
但这些都是君子之争,王化贞能在辽东崩盘之时,守住广宁之地,已经是有功于社稷了。
“好了,你我就别在这里叙旧了,圣上怕是已经等急了,咱们还是先觐见圣上,剩下的话,咱们可以在明日路上聊。”
孙承宗看了看天,发现快到晚宴开始之时了,便示意熊廷弼别误了时辰,至于辽东的公务,可以路上详谈。
两名内侍兵合一处,打着灯笼,为两位封疆大吏开路。
正大光明殿灯火辉煌,身为春城园总管的张文元守在大门处,见被邀请的前朝重臣到了,就笑吟吟地上前打招呼。
“二位大人,皇爷跟首辅方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二位请跟我来。”
“那就多谢大铛了。”
孙承宗是圣上的教书师傅,自然熟悉陛下身边的心腹太监,他没有摆架子,而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熊廷弼也不是当年的清高读书人,他从手里摸出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这是从战场上缴获,悄悄地塞进了张文元的手中,说这是感谢张公公等候的小礼物。
张文元没有推辞,直接把这一块羊脂白玉塞进腰带中,而后请这两位前往宴厅。
宴厅中,朱由校端坐御台之上,方从哲坐在右手边,同圣上聊着天。
孙承宗、熊廷弼进了宴厅之后,立刻躬身行礼,恭请圣安。
朱由校点点头,让二位落座,见人已经到齐了,就敲了一下身边的金钟,宣布宴会开始。
宫人们端着盘子进入宴厅,将还冒着热气的菜肴,送到桌案上。
“各位,因为朕还在孝期,不能饮酒,所以今夜以茶代酒。”
“孙师傅教导朕很多年,劳苦功高,要不是国事艰难,朕万万是不会让孙师傅车马劳顿的。”
“这是朕之过,才让社稷动荡。”
朱由校看向孙承宗,满脸的歉意。
此时的孙承宗都快七十岁了,早是颐养天年的年纪,还要去辽东冰天雪地之处苦熬。
听到圣上的话,孙承宗立刻起身,宽慰道:“臣一生未立寸功,全赖圣上信任,才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姜尚年老之年,还助周武王讨伐商纣,臣也想建立万世传扬之功勋。”
“孙师傅,雄心壮志,朕心甚慰,快落座。”
朱由校见孙承宗都如此年纪了,还有报效国家之心,也是很感动。
但感动不能当饭吃,辽东战事,必须要有战略计划,不能像之前一样,无头苍蝇乱撞。
要有战略布置,不能让辽东战事,从一个失败走向另一个失败,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熊爱卿,你主政辽东多年,有什么苦楚,有什么困难,都可以直言,朕必须要做到心中有数。”
“你是前线大将,你回辽东之后,会如何布置战线,也可以跟朕讲,只要合理,朕一定应允。”
朱由校看向熊廷弼,想让他说说前线的真实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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