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给出的谥号,庙号,让朱由校感觉到汗颜,即便是儿子,也要承认礼部给出的谥号、庙号有点过誉了。
“方先生,您感觉这庙号、谥号如何?”
朱由校见杨涟气的涨红脸,想要开口反驳孙慎行,于是抢先一步,问方从哲的意见。
方从哲也感觉头疼,大行皇帝何德何能,能扛的住这个景字!
汉景帝同他父亲汉文帝,创造了华夏第一个盛世,文景之治,有这样的珠玉在前,孙慎行怎么敢拟出这样的庙号、谥号、
大行皇帝要是没有遗命,施恩天下,施恩于百官,就连贞都不够格。
陛下就不怕天下人非议嘛?
自己要是点头,日后的名声一定比严分宜还要坏。
方从哲想要出言反对,但看到陛下的满怀期待,又想起了自己身上的爵位,长子的世袭锦衣卫百户,只能咬牙认可。
杨涟想要天子辩个明白,但被左都御史邹元标拉住,让他别乱说话。
有了内阁首辅的首肯,朱由校也不管离不离谱,立刻下旨:“既然内阁没有意见,就依照孙尚书所奏。”
“大行皇帝一直关注科举文事,国丧之后,便宣告天下士子,举人,秀才进京。”
“方先生,孙尚书,朕要开孝举,为国选材。”
“诸位爱卿怎么看?”
两京一十三省,各个衙门都缺少官员,先帝二十几年的不理政,已经严重影响大明的运转。
各省各地要人的奏书,已经快顶到房顶了,方从哲早就独木难支,听到陛下要开科取士,当然点头同意。
“圣明不过陛下,臣等领旨。”方从哲带着内阁大臣磕头领旨。
大行皇帝的身后事刚处理了一大半,而后是工部上奏寿宫选址,景泰旧陵成了唯一选择。
朱由校点点头,表示认可,命工部尽快整备出来,让大行皇帝早一点入土为安,之后就是内阁上呈年号选择,他依照历史选了天启。
这些无用,但至关重要的琐事之后,朱由校留下了方从哲,东阁大学士刘一燝,阁员韩爌学士,吏部尚书周嘉谟,户部尚书汪应蛟。
杨涟还不是内阁学士,并没有留下他,失魂落魄地准备离开,但天子接下来的话,让他又喜上心头。
“任命杨涟为侍读学士,国丧之后,朕要重开经筵。”
“具体时间,杨学士您行文司礼监,择选良辰吉日,报给朕。”
先帝时就停了经筵,大行皇帝因为命短,也没有开经筵,没想到陛下还没有登基,就重提经筵,真是圣明天子。
在以礼治国的大明王朝,经筵不单单是帝王勤读圣人之书。
里面还有更大的门道,表示皇帝愿意遵循礼制治国,且愿意成为明君,天下也因此即将大治。
朱由校这么做,并不是做做样子,而是要安天下士人之心,也是积攒人望。
“臣遵旨,臣定当不负陛下。”
杨涟领完命就快步离开偏殿,生怕天子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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