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虚月、叶玄澄虽然强大,却无法让陆观安心托付性命。
唯有赤蝎蛊毒掌握在陆观之手,绝不会背叛于他。
“唯见大道,不靠外物……”
“据说叶玄澄初进武院时,便有这惊人之言。”
陆观暗自抚向怀中木罗汉像。
“然君子善假于物。那些暂时用不着的大道理,待我升到玄阶再谈。”
……
是夜。
顾全义换上灰黑衣裳,轻手蹑脚地回到店内。
目的地却不是自家卧室,而是陆观睡觉的杂役房。
途中经过挂单僧人房前,还曾逗留窥探。
察知僧人不在房中,暗地松了一口气。
关键时刻,顾全义不愿杀害底细未明的僧人,以免节外生枝。
但要是对方不识趣,他也无可奈何,只能选择大开杀戒了。
这位曾为武院院主牵过马的古剑堂大掌柜目光狰狞。
就连装出来的文士酸气,也已荡然无存。
他悄然潜入陆观睡房,盯着床上兀自安寝身影,缓缓抬起手中兵仙剑。
“不过是碰巧于老夫不在期间看店。”
“就得到剑坊传功,能在死前过几天当修士的瘾。”
“走了这种狗屎运,总有一天是要还的。”
顾全义轻轻呼了口气。
好在清微在平城坊内遍布尔目,早已发现叶玄澄来过店里。
这丫头从小便瞧他不顺眼,蓦然上门,哪存好心?
“武院大概已经知晓我与清微作了交易,会把这柄兵仙剑,连同堂主信物白玉剑令双手奉上。”
“如此一来,老混蛋就连最后一丝打开‘兵仙宝库’的念想也将失去。”
“待他知晓毕生追求志业,竟毁于从未正眼瞧过的家奴之手,会气得当场昏死过去吧。”
他心头掠过剎那冷冽快意,可随即心生感慨:
“唉,想不到老夫在洛阳辛苦打拼三十年。”
“到头来仍得远走他方,无缘终老于此……”
反是眼前呼呼大睡的小子,根骨平庸,无德无能。
却生来便是洛阳人,如今又有了修为,随随便便就能过上不错的生活。
而自己却沦落得修为停滞,破境无门。
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清微轻飘飘的言语之上……
想至此处,顾全义杀心更盛。
“修行道是独木桥,容不得万人挤拥。”
“小子,来生如今世般投个好胎罢。”
说罢长剑当头劈落。
就在此时,床铺里头竟也有剑光扬起。
堪堪与他手中剑相碰,斗了个旗鼓相当!
顾全义心中一凛,退后两步。
却见得床上人影甫一落地,便即连人带剑飞扑而来,将他撞飞至房门之外!
顾全义没想到对方来势如此凌厉。
被撞飞十余步外,才挥剑护身,削飞对方肩头些许皮肉。
再定睛时,只见陆观已移步至后院槐树底下。
脚步沉稳,气息悠长,似对肩头长流鲜血浑然不觉。
冰冷目光射来,竟教高着一个大境界的顾全义平白心生寒意。
再看陆观手中长剑,剑格赫然铸有太极五行图,正是武院制式用剑。
却是从何处弄来……
顾全义猛然想起不日前曾上门来的叶玄澄,破口骂道:“小子好生奸狡!”
陆观说道:“怎及得上掌柜您一成。”
他慢慢说道:“明明早已练气走火,经脉闭塞不复玄阶实力。”
“却能始终隐瞒真相,骗过武院一众高人。”
“这份奸险,这份胆识,岂是小子能够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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