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狩卫们隶属的“天狩堂”,便是上十堂之一。
派到外间办事的巡狩卫们,虽然未必个个都是顶尖高手,但也足以力压一般的江湖散修、游侠了。
单看陆观眼前青年,冷漠瞳孔中神光灼灼,便显然身具相当了得的养气功夫。
而包括古剑堂在内的“下十七堂”,则是无容置疑的外围成员。
好处是维持着部份的自主权,但相对也没多少福利和资源可享。
每月月初,总院会派出巡狩卫到分堂处收取贡金,顺便注意一下分堂有否出格举措。
双方之间,也就仅以这柔弱的一根线维系着了。
要是陆观当上了大掌柜,这体制对他而言倒算不错,日常行事受到的拘束不会太多。
但他目前是没人权的打工仔,武院越不管顾全义,顾全义压榨他时越是肆无忌惮,好事反倒成了坏事。
“你等等,我把单子翻出来。”
陆观翻找出顾全义留下的上缴清单,将一箱箱包得严严实实的锦箱搬到巡狩卫跟前。
古玩店的现金流一向不理想,武院收缴贡金,收的也不是钱银,而是事先选定的稀奇古物。
这也是古剑堂在武院体系中的定位,一个方便收集古玩供高层们赏玩的中转站,没了。
巡狩卫袁杰盯着单子,不太满意:
“就这些?”
陆观道:“掌柜写的单子,我按着办罢了。”
“哼,你们近几个月来越来越懈怠了,总是拿这些一般货色消遣上头,早晚得吃挂落。”
“您说得对,掌柜若不争气一点,早晚是要吃挂落的。”
“……”
袁杰看不惯眼前杂役的态度。
身为一介白丁,见了职务在身的修行中人,竟连些许敬畏之情也没流露出来。
这份安之若素的神态风度,固然是高手必备。
却不该出现在身无修为的黄毛小子身上。
当然,看不惯陆观乃是小事。
他心情不佳的主因,还是古剑堂以实物纳贡,货品进出纪录严格得很。
大清早跑这一趟,却没法捞到油水。
换作是谁,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巡狩卫两眼注视着陆观。
似盼着这少年知趣地往自己手里塞两枚碎银,总胜过空手而回。
至于少年事后,会否因此被顾全义严惩,那又不关他的事。
陆观前世见这种人见得多了。
换作顾全义看店,这巡狩卫会是一副大摇大摆地等着收银子的态度?
当下回视着他,却没动作。
巡狩卫尚有事要办,可没法跟他无限期地熬下去。
挥手让随从将锦箱搬到邻街的牛车上后,便阴沉着脸离去。
走了两步,却又说道:
“这一带近日闹鬼,邻街一座凶宅里头养出了邪祟,接连死了几个人。”
“牙门和白马寺都派人在查了,暂时尚没有线索。”
“上头勒令此事不许外传,免得影响古剑堂的生意。”
“你日落后不可离店一步,若见异状,就把店里藏着的那口古剑挂在后院槐树上。”
“结合诛邪剑阵阵图,可镇妖邪入不得店内。”
“要是内库里的物事出了半点差池……”
巡狩卫淡淡地比了个钢刀刎颈的手势。
“小子你再打八辈子的工,也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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