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火突然活泛了起来,他反握住季逢春的手,目光中满是期待与惊喜:“你发现了什么?干嘛不现在去闻道台?我有空,我很有空!”
“可我没空,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等我研究研究再说。”
季逢春顺手把桌上裁好的黄纸也塞到了怀里。笔墨什么的工坊里有,就不带了。
他将梁玉火推出房门后,转头喊道:“奶奶,我今天不吃早饭了,去坊里吃。”
“呀,现在工坊都提供早饭了?”奶奶有些诧异,剥着鸡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嘿嘿,昨天没有,今天应该就有了。”
季逢春第一次对上工有了一丝期待。
他走出家门,转头叮嘱着梁玉火:“别把我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一个字也别提。不然晚上休想见到我。”
“我肯定不说啊。”梁玉火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不过你就舍得把我丢在围楼里,然后自己一个人出去逍遥快活?”
“那可太舍得了。”
季逢春笑着跑开了。他穿过弯弯的回廊,跳下盘旋的楼梯,从窄窄的土楼正门,快步走向了通往竹叶坊的路。
闽江城西南侧的云水县,坐落着大大小小几十座与齐云楼类似的土楼。或方或圆的楼群间隙中,有着细窄却纵横交错的小道。
季逢春熟稔地在小道上快速穿行,很快便来到了云水县外几百米,依山而建的竹叶坊门口。
卢管事正站在气派的双开大门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你迟到了,季逢春。而且你昨天为什么旷工了半天?”
“娘娘刚找你聊完,你就直接旷工,可真有你的啊。是不是不想干了?”
他刚想张嘴,便有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坊内传来:“我让他回家的。怎么,我都没这个权力了?”
卢管事阴沉的脸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露出了一副恭敬而诚惶诚恐的表情。
他踏着小碎步后退到侧面,躬身说道:“小的不敢,青竹娘娘。我不知道...”
“好了好了,别说了,烦死。”
青翠的蛇躯蜿蜒着游过门槛,青竹美艳的脸庞上,露出了明显的不耐烦神色。
不过在看到季逢春英俊面容的刹那,这张脸便立刻多云转晴:“干得不错嘛,季家的小子。我昨天和你说的话,看来你是听到心里去了。”
“你知道吗,我青竹,最喜欢听话的人。”
季逢春以不失礼貌的微笑回应了她。
坊主应该是看出了什么,她怎么做到的?
青竹转头看向了仍躬着身的卢管事:“姓卢的,带这家伙去后面登记吧,他入品了。”
“啊?”卢管事抬起头,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愕然。
“呵呵。”青竹脆笑了一声,转头看向了季逢春:“喂,你家老东西爆了什么传承给你?”
“是符道传承。”季逢春不卑不亢地应道。
“哟,不错嘛。”青竹眯起眼睛,明显兴奋了些,“几品的传承?”
“九品。”
“哎呦,可惜了。”青竹的兴致一下便消退了大半,“本来以你的天赋,可以爬得更高的。这可是一夜入品呐。”
青竹叹着气,甩尾游回了工坊里:“自个去找那姓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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