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醉深以为然,看向轿子,及那柄直指自己的长剑,冷冷道:
“鉴查院提司,与各大主办平级,而你,可否说一下自己的职权?莫非是院长亲临?”
轿子之中沉默了一下,声音依旧没有一丝波动,听上去,几乎就能想象到他那毫无表情的死人脸:
“为了鉴查院,为了庆国,区区性命,死不足惜。”
言冰云自然非常清楚,自己以下犯上,这在鉴查院之中,可是死罪。
可是,就像他刚才说的,为了庆国,为了鉴查院,这个罪,他愿意担。
哪怕为此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对此,范醉也不由心生感慨,陈萍萍真是好手段啊,培养了一个对北齐恨之入骨的战士。
不过,这样的人永远都是一把双刃剑,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极有可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
这种事,小说之中极为常见。
不少大BOSS,就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范醉也不再废话,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正是陈萍萍吩咐费介转交给范醉的鉴查院提司腰牌。
“令牌就在这里,你若有本事,大可来拿。”
其实,范醉也知道言冰云的算计。
整体来说,他此次拦路,要夺走鉴查院提司腰牌,倒也并非全都是无脑之举。
他此行本就是为了秘密前往北齐,重整谍网,可谓任务重大,不容丝毫闪失。
所以,即便他半路拦截,抢夺了范醉的提司腰牌,很大程度上,也不会受到鉴查院的惩戒。
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到了北齐。
北齐的谍网,还需要他来完成。
这些算计,范醉一眼就能看穿,只是,他依旧有些想不明白,言冰云这种死人脸,到了北齐,真的能重整谍网?
那种时,需要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且,脸上笑容常年不散。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可是,言冰云那张死人脸,问问谁能和他谈笑风生?
谁不想一大耳刮子呼过去?
就这样的人,还能套到情报?
真是离了个大普。
最重要的是,这死人脸到了北齐,竟然还能有美女死皮赖脸倒贴。
可真是怪哉!
阳光之下,影子斑斑点点,照射在轿子上。
忽然,一股微风拂过。
两旁树木轻微摇晃。
树叶晃动,地上的眼光斑点也跟着变幻位置。
可是,轿子的帘子却纹丝不动。
这应该是鉴查院特制的,非但可以隔音,而且还能防止微风将其吹起。
毕竟,在到达北齐之前,言冰云是不能露面的。
此时,言冰云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于是说道:
“我不方便现身,你们将范醉身上的提司腰牌取下。”
他坐在轿子内,手中长剑轻轻挑了一下帘子,说道。
话音落下,道路两侧,瞬间涌出三十余人。
武功都不弱。
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言冰云的心腹。
否则也不会轻易将其带到北齐,助他完成任务。
所以,此刻对于言冰云的命令,自然也不会违抗。
哪怕是抢夺鉴查院提司腰牌这样的杀头之罪,这些人也毫不犹豫出手。
三十余人,隐隐将范醉包围在中间,似乎是防止他忽然逃跑。
此时,一旁的范闲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因为,这轿子之中的人虽然还没露面,但似乎真的脑子有坑,他无语道:
“言冰云,我现在真的怀疑,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觉得,就凭你这仨瓜俩枣,能从一个八品、一個九品高手手中夺取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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