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陛下另辟蹊径,开百年先河,让范醉一试?”
寂静的御书房之中,陈萍萍忽然如此说道。
此话一出,本就寂静无声的御书房,便只剩下了锻造炉不断拉动的声音。
侯公公拉着风箱,不断加大火力。
而这个位置,就是不久的将来,林若甫坐的位置。
听到陈萍萍这突如其来,堪称石破天惊的话语,侯公公被吓得一个激灵,手中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火候失控,庆帝炼铁,自然失败。
他看了一眼侯公公,侯公公吓得跪倒在地,冷汗嗖嗖,不敢抬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庆帝看了他一眼,并未追究。
因为,无论是谁听到这个建议,都会被吓一跳的。
一旁,范建也是不可思议看向陈萍萍,有些搞不懂,这个黑暗之王,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手中衣袖挥了一下,谏言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范醉如今不过才刚刚九岁……”
可是,不等这位户部侍郎把话说完,庆帝却忽然打断道:
“准了!”
这个决议,比起刚才的提议,更要令人惊悚。
“夜深了,你们二位都退下吧。”
“臣告退。”陈萍萍向来不缺礼数。
不过,范建却看起来有些敷衍,只是简单行礼,然后甩袖而去。
待两人离去,庆帝目光从侯公公身上扫了一眼,看向炉中废弃炼铁,问道:
“你觉得,范醉此人如何?”
“陛下,老奴,老奴从未见过范公子,无从判断。”说话间,额头上冷汗已久。
可是,实际上,屋内温度尚可。
再加上,他本就靠近炼铁炉,应该很热才对,可是,候公公却感觉遍体生寒。
庆帝忽然笑了一声,听得跪在地上的侯公公一脸茫然。
“这小子,真是好手段,朕真是越来越期待他的表现了。”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了。
声音淡淡传来:“下不为例。”
“谢陛下!”
从死亡边缘,捡回一条命,侯公公终于松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从庆帝刚才的话中,他似乎听出了几分隐隐的喜悦和自豪。
心中对澹州那位范公子,更加好奇。
九岁做将军,会不会有点……难。
不说朝堂文武百官的质疑声,但就澹州那战力非常垃圾的十万水军,估计也不会服从他一個九岁孩童的调遣吧。
这位伺候了庆帝几十年的老太监,心中隐隐也多了几分好奇。
那个少年,会如何应对。
此时。
澹州。
范醉对京都之事,一无所知,而是在院里坚持练剑。
让他接任澹州水军守将的命令,估计要不了几日,便会抵达澹州。
当这一消息传来的时候,估计会惊掉很多人下巴。
因为,这件事太过离谱,也太过不可思议。
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种荒诞。
准确形容,只有昏君,才会有此决定。
当然,这是对外人而言,当时参与决策的三人,都非常清楚,范醉年纪虽然小,却能写出《无间道》、《三国演义》、《三十六计》这等世间一等一的齐书。
若非如此,庆帝也不会有此荒诞之举。
若若已经安顿好,估计是被吓坏了,这会儿在范醉床上睡得正香。
给她轻轻擦掉嘴角口水,范醉才蹑手蹑脚关好房门,来到屋外练剑。
冷娇月坐在不远处打坐修行,每日皆是如此。
对若若的到来,及今日范府的一切变故,从始至终,她都未曾好奇开口问过一句话,只是贯彻着范醉下达的每一个命令。
不该问的,从不多问。
之所以选择在此修行,则是为了等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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