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响起一阵笑声,紧接着出来一个公子模样的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挽着发髻,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他的衣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腰间挂着吊坠。
“嗯,好汉,果然是好汉,想请你一趟可不容易啊,进来一叙吧。”
那人瞧着时迁,手抚折扇,豪爽的说道。
“你是何人,我与你素不相识,何故如此?”
时迁警惕问道。
“且请进来,你一会便知。”
既来之,则安之,时迁只得入内,向一张椅子上坐了,那公子亲自执壶,斟了一杯酒,时迁有些拘谨,起身道:“不敢。”
“我是个爽快人,这位公子,你也别绕弯子了,你如此大费周章,叫我来此,莫非认识我么?”
“好,兄弟你既然是个爽快人,那咱们就有话直说,你便是梁山上的鼓上蚤时迁吧?”
时迁有些得意:“哦?你知我大名?但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在下耶律神通。”
“耶律,神通?你是辽人?”时迁有点意外。
自己的大名,都传到番邦去了?
那戴毡帽的怪客道:“此乃辽国二皇子,爵封河间王,仰慕阁下威名,故令某设法相邀。”
却听耶律神通朝着那怪客道:“阿里奇,我让你去请时迁兄弟,你怎么倒把他的钱都赢来了?还不还给他?”
怪客原来叫做阿里奇,阿里奇闻之,忙躬身道:“是!”
阿里奇于是将银票都还给时迁,时迁忙道:“赌场上的规矩还是要讲的,既然是我输了,如何倒肯要这钱?这断断不可。”
“时迁兄弟,其实是我下人无礼,这钱你尽管收下,不必推却。”
时迁坚持不收,耶律神通也不坚持,而是微笑道:“兄弟的赌品倒是很高,不过,你这般好汉,听到辽人的名字,也有惧意么?”
“我不是有什么惧意,”时迁警惕道,“你是辽国皇子,我乃水洼一寇,你我之间,有什么话说?”
“兄弟此言差矣,”耶律神通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缓缓说道,“我虽是皇子,好的是舞枪弄棒,喜的结交英豪,久闻宋朝山东梁山泊聚集着四方好汉,个个手段不凡,我欲与之相交,恨无门路,如不是兄弟喜好博弈,我想见你,那也不容易啊。”
“我在梁山,位居末次,武艺低微,殿下太抬举了。”
“不,不,这话不对,兄弟武功还在其次,飞檐走壁之功,探囊取物之能,海内无双,无出其右,何故妄自菲薄?”
“岂敢,岂敢。”
“你怎么不喝酒?”
时迁推却不得,也就喝了一口。
“哎,”耶律神通叹了口气。
“殿下何故叹气?”
“我为兄弟不平也。”
“我有何不平?”
“兄弟这般手段,在宋江手下,不受重用,位次还在地煞之末,乃至人人侧目,岂不是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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