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顾谨言将昨晚剩的一小碗糙米粥随便热了一下,草草裹了裹腹,便朝著书画一条街的位置走来。
只是,走到一半时,他忽然发现前面一家酒楼面前,围了好大一圈人,看起来好不热闹。
“咦,发生了什么事?”
顾谨言不由自主挤了上去。
喜欢看热闹是人之天性,顾谨言也不例外。
作为一个刚穿越到大儒世界的人,对时事掌握第一手资迅,是他必备的素质。
反正时候还早,老人家一般比较嗜睡,这个点可能还没起呢,自己也没必要那么早去。
顾谨言已经忘了,一大早兴冲冲赶去‘书虫斋’,目的并不是因为热心整理书籍,而是脑海中昨天那只白色小虫的身影实在太过深刻。
他心中好奇,如百爪挠心,实在忍不住想问问老者为什么任它吃书的原因。
当顾谨言挤上前,便看到原来是一间名叫‘东兴酒馆’的酒楼,因为经营不善,濒临倒闭。
一名掌柜模样的老者正在中间唾沫横飞,向众人诉说著什么。
在他身旁,还有一名端正侍立在侧的店小二,以及三张书桌,一沓厚厚的、早已裁剪好的长方形宣纸,以及四支毛笔、数方玉砚。
玉砚中,早已有人磨好新墨,一股独特的墨香味扑鼻而来。
“诸位,诸位!”
掌柜老者朝众人拱了拱手,叹息道:“说来惭愧,这东兴酒馆是我谭家先祖传下来的,一直经营得有声有色,是百年老店,可是近些年传到我的手中,竟然开始经营不善,人流稀疏。”
“老朽惭愧,不愿百年后,无颜下地面对先祖,是以想了很多办法。”
“只是这些办法都尝试过,却都不大管用,眼看营业惨淡,入不敷出。”
“时间短还好,时间若长了如何吃得消?再大的家业也禁不住这样消耗……”
说到这里,他一度有些哽咽,展袖擦了擦眼睛,这才继续说道:“是以老朽只能打算关张掉这东兴酒馆,只是心底到底有所不甘,毕竟是我谭家祖业,不到万不得已,如何能断送在我谭某人的手上?”
“是以万般无奈,想出一法,最后一试!”
“嗯?”
众人看著他在那慷慨陈词,又看了看他周围准备的那一沓笔墨纸砚,略有所思。
老者继续抱拳道:“诸位父老乡亲,我大儒乃礼仪教化之邦,最重文才,而对联,亦是其中一种。”
“我家酒楼门前刚好有两根景观石柱,我欲请人在这景观石柱上面雕刻一幅对联,改善风水,吸引路人注意,只是没有好的对子,想请各位不吝大才,替某家一试。”
“我在此承诺,若有选中者,惠酬二十两酬金,童叟无欺,信誉保证,请大家相信我谭某人。当然,既是对联,便有要求,如下……”
“对联参与者不限,人员身份不限,字数不限,但对联所需要的工整、对仗、寓意,一定要突出,最好能将我家‘东兴酒馆’前面的‘东兴’二字嵌入进去,让人一眼看到,就知道是我东兴酒馆。”
“若能在此之外,再添加上一点酒楼寓意,最好不过。”
“本次征联,一共三天,三天后,我会请出城西的陆溪廉陆夫子当众对诸位的对联进行点评,得分最高者可得赏金,若是今后能让我东兴酒馆起死回生,更有重礼相送。”
“诸位,是否有兴趣一展大才?老朽在旁边准备了笔墨纸砚,请各位自行取用,写好之后撕下标记,然后扔入旁边的木箱中就好,三天之后,木箱启封,由陆夫子当众品评优劣,各位可凭借撕下来的纸条标记,前来认领赏金。”
“嘶!”
听到这谭掌柜所言,围观众人一时不由大哗,现场一时热闹起来。
诗会文会向来是大儒盛事,这‘东兴酒馆’当众征联虽然比不得诗人之间的特殊文会,但在北海这样的小地方,已经是难得一见了。
更重要的是,对方没有限制身份与参与人数,谁都能参加,这就殊为难得。
这可比那些只有一些特定文人才能参加的文会诗会要开放多了,也更能吸引他们这些升斗小民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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