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斗恭恭敬敬的答应一声,又把自己虚构的故事说了一遍,最后道,“可惜侄儿把书信弄丢了,不能让糜芳俯首认罪,只好前往巴郡寻找三叔,让他来荆州主持大局。”
“啊……这可如何是好?”
胡金定与崔月娥听闻此事,俱都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所措。
胡氏对着张飞垂泪道:“妾身屡次对你二兄谏言,糜子方乃是大王的妻舅,又是南郡太守,不宜得罪。可你二兄偏偏不听,与糜子方势同水火,甚至在出征前放话班师回来之时严惩糜、傅二人,这下逼得二人叛国,这可如何是好?”
“大娘,你这话说得不对。”
关银屏不满胡氏的抱怨,当即起身驳斥胡金定,替父亲据理力争。
“糜、傅二贼蛇鼠一窝,对父亲的北伐大业捉紧掣肘,甚至烧毁粮草。父亲身为荆州主将,训斥他们也是分内之事。此二贼忘恩负义,通敌叛国,岂能怪到父亲头上?”
刘斗也帮关银屏说话:“银屏妹妹言之有理,那糜、傅二贼因为烧了粮草,无论二叔如何对待,他们都会叛国降吴。自从三叔告诉我这件事之后,斗思来想去,推测原因只有一个。”
“什么原因?”
张飞瞪大双眼,急不可耐的问道。
刘斗面色凝重,话语如铁:“糜、傅二贼从军多年,都是半百之人,怎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竟然会让粮仓平白无故的起火,烧毁辎重?”
“可不,当时父亲为此事大发雷霆,气得许久没有睡好。”
关银屏对刘斗帮自己说话很满意,目光中逐渐露出欣赏之色。
“原因嘛,就是糜、傅二贼故意焚毁了粮草,此事乃是有意为之,绝非偶然失火。”
刘斗说的斩钉截铁,信心十足。
张飞与关银屏俱都露出不解之色:“这就奇怪了,二贼因何故意焚粮?”
关索也是一头雾水,双手托着下巴一脸崇拜:“这俩老头疯了么?粮食本来就凑不够了,竟然还故意纵火?他们是要考验阿爹的耐心,还是觉得阿爹的刀砍不动人了?”
胡金定与崔月娥都是妇道人家,更是不懂的此中厉害,只能洗耳恭听。
眼看着关银屏正在化身自己的迷妹,刘斗更加神采飞扬,侃侃而谈。
“那这二贼为何故意焚毁粮草呢?”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荆州的军粮被他们偷着贩卖给了孙吴,与账目不符。”
“两害相衡取其轻,故此二贼铤而走险,故意焚毁了粮仓,宁可背一个失职之责,也要掩盖他们的通敌之实。”
关银屏听完后茅塞顿开,忍不住击掌称赞,对着刘斗抱拳施礼:“长公子真是慧眼如炬,银屏一直为此事纳闷,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听兄长一席话,如同醍醐灌顶。”
“狗日的糜芳、傅士仁,吃里扒外的叛徒!”
张飞勃然大怒,拍案暴起,“俺这就去宰了糜芳这厮,以泄心头之恨!”
刘斗急忙一把拉住冲动的张飞:“三叔稍安勿躁,咱们从巴蜀千里迢迢的来江陵,不就是为了制服糜芳,控制江陵么?切勿冲动,咱们一家人从长计议,想个万全之计。”
“三叔息怒。”
关银屏急忙上前帮张飞斟茶,却是再也不敢让他吃酒,以免惹恼了他的驴脾气,谁也劝不住。
张飞喝了一盏茶之后,胸中怒火方才稍稍散去,扫了胡、崔二人一眼,得意的道:“两位嫂嫂,你们看看益德帮银屏选的这夫婿如何?”
胡金定与崔月娥一起陪笑:“长公子果然见识非凡,不亏是大王之子。”
关索一拍手掌,笑嘻嘻的道:“看来我这姐夫没跑了!索从小到大还没见过阿姊如此钦佩一个人,嘿嘿……倘若姐夫将来继承了王爵,甚至做了皇帝,可要封我做大将军。”
“关老三,我看你是讨打?”
关银屏朝关索呲牙瞪眼,佯装嗔怒,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这位长公子不仅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内在也是个聪敏睿智、大智若愚之人,跟这样的人交往,无疑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嗬……这就情投意合了?看来三叔这媒人有些多余啊!”
张飞打断了斗嘴的关氏姐弟,目光投向刘斗:“阿斗,你既然敢跟三叔孤身进城,想必已经有了主意。速速说来让俺与你婶娘听听,该如何对付糜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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