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荒村里找了个避风的场所,点起篝火,把陶瓶里的浊酒温热,就着腌制的腊肉边吃边聊。
“出、出了南阳境向西再走两百里就是上庸,上庸再向南走四百里就进入巴郡了,咱、咱们明天加把劲,傍晚就可以踏上巴郡的土地。”
邓艾仰头喝了一大口温酒,只介绍路怎么走,并没有询问刘斗去巴郡做什么?
邓艾是个聪明人,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两人边吃边聊,陶瓶里的温酒很快下去了大半。
刘斗有心试试邓艾的见识,笑着问道:“既然士载的志向是封侯拜将,想必对天下大势也有所了解,依你之见,荆州之战最终谁胜谁负?”
邓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憨笑一声:“呵呵……说出来怕兄台见笑。”
“士载年纪轻轻就游历名山大川,这志向绝非寻常凡夫俗子能比,直说无妨,愚兄岂能取笑?”
刘斗举杯向邓艾敬酒,一脸坦诚。
“目、目前关云长看似势大,其实隐患重重,稍不留神,只怕局势将会急转直下,进退失据。”
在普通人的眼里,关羽在两个月前水淹七军,擒获曹魏头号异姓大将于禁,斩杀庞德,俘获三万余人,威震天下。
就连曹操都寝食难安,打算迁都到邺城暂避蜀军锋芒。
此刻包括季汉朝廷、曹魏朝廷、甚至整个吴国上下,只怕都没想到后来关羽的局势会急转直下,呈现雪崩之势,不仅丢了荆州甚至还丢了脑袋。
邓艾能看到这一点,无疑展现了他过人的见识。
“哦……士载何出此言?”
刘斗明知故问,揣着明白装糊涂。
邓艾从地上捡起一根细细的枯树枝,清理了下夹在牙缝里的肉屑:“一个月前,某、某在柴桑勘察地形,发现大量吴军集结,甚、甚至出现了孙权的旗帜,只怕孙吴要偷袭荆州了。”
“孙刘不是联盟么?安知孙权此番用兵不是为了帮助关云长?”刘斗继续装蒜。
邓艾笃定的道:“孙、孙权若是想要帮助蜀国,肯定会从合肥出兵,而他却、却屯重兵于柴桑,显然意在荆州。”
“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这乱世!”
刘斗吃的差不多了,便把酒坛里的酒喝了个见底,“有些疲乏了,睡会。”
邓艾点头,和刘斗在篝火旁一边一个就地躺了,嘴里呢喃道:“若无盖世英雄出世,这、这天下只怕还要乱五十载。”
两人借着篝火的温度,在荒村里睡了半夜,刘斗睁开眼睛的时候看了看腕上的电子手表,正是夜间两点。
二人这一觉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此刻疲乏俱都解的差不多了,便爬起来继续连夜赶路。
这年代兵荒马乱,驿道上的哨兵也只是白天象征性巡视一番,夜深人静之时毫无人迹。
在邓艾的指引下,两人快马加鞭,长驱直入,很快就出了南阳进入了上庸郡境内。
虽然天色漆黑,但有强光手电筒的照明,两匹骏马赶起路来并不比白天慢多少。
邓艾一路上对刘斗手中亮如白昼的强光手电赞不绝口,还以为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感觉刘斗能拥有这般宝物,想来绝非凡夫俗子,心中更生敬佩。
次日晌午,两人便已深入上庸境内,距离巴郡愈来愈近,又走了一个时辰时便看到了上庸城池。
举目远眺,一瞬间有个念头掠过刘斗的心间,要不进城找刘封试试?
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随即呵呵一笑,倘若让刘封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能不能活着走出上庸城都不一定。
“从、从上庸向南走三百里,便到了巴郡的朐忍县,再向南过了临江就到了江州城,这一段大概四百里路。”
邓艾与刘斗并马同行,边走边介绍“不过,到了朐忍后,某就不知道路了,只知道大概方向,需要向本地人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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