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没死?!”顾行南一惊。
“没事了,”赵芷溪说道,“它的妖体已经被杀,不能再害人了。只是怨念不散,魂魄依旧在徘徊,不肯离去!”
“怎么这么强的怨念?”顾行南好奇心大起,“我瞧瞧到底是什么事。”
说罢,掏出一面古朴的铜镜,照在李老爷那颗腐烂的头颅之上。
此镜也算个小法器,可以探查灵妖的部分记忆。
很快,镜子中就开始播放走马灯,正是李老爷残存记忆中怨念最深的部分!
原来,李老爷和夫人于氏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只因余氏是京城富贵人家的小姐,而李老爷当年不过是个贫穷的小贩,所以余家不同意两人交往。
年轻气盛的两人,便于十年前携手私奔,逃到了这狗娘子镇。
为了挣钱,给妻子过上好生活,李老爷开始跟着镇子里的人结伴跑商。
因为头脑灵活,又肯下腿力,所以每次跑商他都能进到一些北面乾国出产的紧俏货,刨去给商队的“保安钱”后,竟也有不少利润。
十年下来,李老爷终于攒下了一大笔钱,在镇子里买下了这二进出的院子,还雇了好几个仆人伺候夫人。
不过家业一大,加上他常年不在家,还是个外乡人,不少本地的地痞流氓就闻着腥味来敲诈勒索。
正当李老爷不堪其扰之时,隔壁的王员外,给他们推荐了一个叫“赵大通”的武夫,以做李家护院。
这赵大通拳脚功夫相当了得,又是行伍出身,据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好几回,因而胆大凶狠,很快就将那些地痞揍得服服帖帖。
李老爷原本很高兴,以为家中该有宁日了,却不想这才是他噩梦的开始。
那赵大通进了李家以后,先是调戏丫鬟,遭到余氏训斥之后,竟转而对夫人余氏诸多骚扰,甚至发展到动手动脚。
余氏将这事告诉李老爷之后,李老爷便想将赵大通辞退,却不想赵大通凶相毕露,竟拔刀相向,扬言要砍了李老爷。
李老爷跑出去报官,然而县衙齐捕头早就是赵大通的拜把子兄弟,只是将赵大通找来轻描淡写的训斥了一顿,就草草了事。
赵大通表面上认错,此后却越发肆无忌惮,常常代替主家发号施令,管教下人,弄得李家鸡犬不宁。
李老爷怕他,竟也不敢说啥。
这之中,李老爷也曾发过狠心,暗地里出悬赏要人除掉赵大通。
然而修为太高的他出不起价,修为一般的又根本打不过赵大通,更惨的是还因此被骗子骗去了不少银子。
李老爷没辙了,只好隐忍。直到某一天晚上,赵大通喝完酒,胆大包天,竟然强暴了余氏。
余氏哭着喊着要投井,李老爷匆匆忙忙从外地回来,气到吐血!
本想与赵大通拼了,却又念在唯一的女儿还小,自己若是死了,她岂不成了孤儿?
万般无奈之下,李老爷抛下自尊,跪在赵大通跟前,跟他说此事他可以不报官,而且还可赠他三百两银子,只求他离开李家!
赵大通笑呵呵地收了银子,表面上答应了,实际上却在李家附近租了个房子。
无赖就是无赖,这么好欺负的猎物,他怎么可能放过?
从此,李老爷只要一出门跑商,他就登堂入室,发号施令,甚至夜宿李家,就如同李家男主人一样。
而余氏因为女儿还小,怕受到伤害,也只能咬牙忍着。
可就是这样,赵大通还不知足,在再一次强暴余氏之后,他起了彻底霸占李家之心。
于是叫来几个平日里跟他厮混的地痞,假扮成强盗,在半路截杀了李老爷。
李老爷死后,再无人掣肘他,赵大通便以护院之名,霸占了余氏,同时霸占了李老爷的家产。
现在,赵大通就强行带着余氏和李老爷年仅八岁的女儿,住在他租来的屋子里。
只要李老爷的怨灵一除,他就会搬进来,成为李家的新主人。
而可怜的李老爷,辛辛苦苦打拼大半辈子,结果老婆、孩子、家产,什么都没了,竹篮打水终成一场空。
......
看到这里,顾行南和赵芷溪已经都双目赤红,怒不可遏了。
“难怪李老爷的怨气如此之深!”顾行南怒道,“那狗贼还能活着,而李老爷却要被当妖除掉,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赵芷溪点点头,咬牙切齿道,“衙门已被赵大通买通,看来报官已经没用了,那就由我们替天行道吧!这单,姑奶奶我不收钱!”
顾行南又附和道,“对,这种恶贼要是不把他剁了,我等枉为修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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