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单凭一封简简单单的举报信不足以让我拥有什么嫌疑吧,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想另外一个人的嫌疑应该更大。”
“谁的嫌疑?”
“朱昊!”
“朱昊?他不是失踪了吗?”
“没错,李捕头,这段时间我们镖局也正在调查朱昊的下落,但是却无意间让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关文将账本的事情说了出来。
“竟然还有这种事,”李辰显得有些惊讶,“这么说,这勒索信很有可能就是朱昊派人送来的,为的就是诬陷你从而让他处于假死的状态,这样一来便可以躲过搜捕。”
“没错,正是如此!”
“可是总镖头,虽然这番推理看起来很合理,但是没有证据啊,除非能够将朱昊捉拿归案,否则的话没人能还你清白,就算我相信你,我也没有办法和上面交代呀,毕竟你知道治安衙门的老大是判官。”
“难不成一封举报信就可以让朱昊白白得了清白吗?”
“这……”李辰坐回到座位上一脸为难之色。
“李兄,通融一下,衙门总不能平白诬陷一个好人吧,倘若这样人人都去举报,那岂不是人人都成了有罪之人。”
关文握住了李辰的手,他的手掌中藏着两千两银票。
李辰轻轻的一握,便是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抽出手掌,展开银票,只是那么一瞥,脸上的愁容便是全部消失。
“总镖头,何必呢,都是自家兄弟。既如此,我就将此事仔细的和判官商议一下,暂时将案子封存起来,没有找到证据之前就暂时不必理会了,也省得打扰了镖局的生意。”
“如果真能如此,那就太谢谢李兄了。”
关文拱手道。
“自家兄弟,不谈谢字,总镖头,你就先忙吧,我有公事在身就先走了。”
李辰十分自然地将两千两银票,揣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转身离开了。
送走李辰之后回到会议厅,关文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这个李辰来的时候,他就看出了不对劲,这家伙目光闪烁,一看就是来敲竹杠的。
还好他也提前准备了银票。
这个李辰提前派人去了太平镇,搜集证据他是信的,可是当时他处理尸体十分的仔细,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非着李辰能够去山上,将山里的每一头野兽都开膛破肚,也许能够找到一点踪迹。
处理完尸体之后,他又回到了进行仪式的地方,将那里布置的极为完美,仅用肉眼是根本无法察觉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也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他拿出勒索信,并说出朱昊侵吞公款的事情才有一定的说服力。
不过仔细想来,这个李辰估计也从来没想过真的把他怎么样,毕竟作为东风镖局的总镖头,与其和自己对着干,不如趁机捞点好处才是真的。
“银子能摆平一切,看起来今后要多多打点一下才行……”
暂时将李辰搞定,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勒索信上。
通过刚刚和李辰的对话,他捕捉到了其中一个巨大的漏洞。
那个家伙的举报信将李辰他们引向了太平镇,而并非他处理尸体所在的山脚下。
也就代表着对方所知的信息是有限的。
那天,他干掉朱昊举行仪式,总共分成了三个阶段。
其中第一个阶段自然就是和朱昊单挑,并且将他干掉,然后举行仪式。
第二个阶段则是处理小羊羔和朱昊的尸体,他选择了在山脚下处理,用溪水冲走了大部分的鲜血,衣物,全部用火焚烧干净,灰尘倒在溪水里。
而尸体则是全部切碎一点点的,分给了在林中聚集的那些野兽。
这一阶段费了关文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
第三个阶段,关文的处理完一切之后,又回到了举行仪式所在的地方,将那里的痕迹,脚印,鲜血处理的一干二净,并且还原成了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那个家伙的举报恰恰表明对方并不知道第二和第三阶段,仅仅知道第一阶段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对方只看到了他和朱昊单挑以及举行仪式的场景。
因为如果对方知道自己在山脚下处理尸体,肯定会让李辰他们去山脚下寻找线索。
如果他知道第三阶段发生的事,那么他更加会让李辰直奔山脚下,因为林中的所有痕迹都已经被抹除了,哪怕是关文再去一次都不一定能够找到原本的位置,毕竟那是一片树林,没有任何标记。
勒索者并没有看清事情的全貌,便盲目给他写了信,并且在自己没有履行约定的情况下恼羞成怒的报了案。
他小心谨慎,但却不够缜密。
这种人的经济状况一定不会很好,毕竟不会仔细算计的人自然也管不好自己的钱袋,也正因为此,他才会铤而走险写信勒索自己。
他并没有看到自己进行第二,第三阶段,是因为那时他在观看自己举行仪式的时候,产生了恐惧,这人一定是胆小怕事。
胆小者一定好色。
好色且经济状况不好,是因为他将这些钱都浪费在了女人身上。
一个爱逛烟柳巷的镖局中人。
关文摸了摸下巴,他感觉他距离那个勒索者已经很近了。
……
高弘是东风镖局的一名普通镖师。
作为镖局的常驻镖师,他住在镖局的宿舍,同时拥有着高额的薪资。
每次出镖都能够拿到一定的分红。
他是一个浪荡子,至少他是这么觉着的,因此他的钱大多都被他挥霍了。
他并不好赌,只是好色,所以他的钱都花在了一个叫做小月的女人身上。
他觉得她和怡红楼里的其他女人不一样。
她是独一无二的,而怡红楼里的其他人只不过是艳俗的庸脂俗粉
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每次弹琴总能弹到他的心里,引得他落泪。
他一直有一个美好的愿望,那就是帮小月赎身,带着她远走高飞,到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听她弹一辈子曲。
可是老鸨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却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他一万两银子。
就算他一辈子不吃不喝,在镖局玩着命的干,也不可能赚得这一万两银子,因此这件事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底,让他感到不舒服。
而更让他感到痛心的是,小月的身边渐渐出现了其他男人,那些人要么是官宦人家的公子,要么是有钱的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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