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互相应酬一番后,余卓凯也许是顾及安初夏和顾芳妙两个姑娘在场,就挥手让那几个弹琴跳舞的女妓退下去了。
男人们也开始以文会友,安初夏没想再出什么风头,应景的作了一首诗,就以更衣之名溜出来透透气。
她站在二楼的拐弯处向一楼大厅看去,舞台上现在已经换上一位青丝垂落,白衣飘然的男子,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
看来能在这繁华的松江府有名的曲幽馆里,当个小倌那也是很不容易。
自古哪行哪业都不好混,就这台上小倌的舞技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必然是下了一番苦功,才能把身体变得这么柔软。
宽敞的大厅里摆着一二十张桌子,老少胖瘦的有钱人,穿着绸缎坐在那里点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手里端着酒杯,怀里搂着娇柔美丽的男男女女,狎笑渎玩。
此时他们全部沉浸在这种纸醉金迷,糜烂快活的气氛中。
安初夏欣赏了一会儿,古代有名的青楼楚馆,也渐渐的对这里失去了好奇。
就连眼光扫到白薇薇他们也跟来了曲幽馆,这会被龟奴请坐在大厅角落那桌,也没让她再提起半分兴致来。
安初夏收回目光准备回去后,找个理由带着顾芳妙离开,刚转身就被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撞了个满怀。
“啊…对不起…对不起!”
红衣男子意识到撞着人后,畏惧的急忙连声道歉,声音里还带着惊恐的颤抖。
不过即使这样,他却还是离的安初夏极近。
就在安初夏准备抬手推开他时,就看见手里多出来一叠银票。
她惊讶的看着紧挨着自己身边的男子抬起头,一双圆溜溜,漆黑的大眼睛,仿佛带着水雾一般。
只要那两边长长的睫毛轻轻一眨,就好似有泪珠滚落下来一般让人怜惜!
安初夏看他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儿,皮肤白里透红,像个粉雕玉琢的小娃。
看起来年龄不超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却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不止。
此时少年好似受到巨大的惊吓,看了楼下正要走上来的男性老鸨一眼,眼睛里的泪花凝结成水珠在眼眶中打转。
“姐姐!这是我…我这么多年积攒的全部积蓄,求求姐姐过一会儿,能不能拿着这些钱把我买下来带走。
我好害怕…我不想被人开苞!
这里有好多被开苞的倌儿,都被人玩死了。
求求姐姐发发善心救我一命!”
少年说的凄惨而悲凉,让人心生不忍。
男性老鸨慢慢走上二楼,少年越来越畏惧的身体渐渐发抖。
安初夏看着面前长相又甜又萌的少年,终归动了恻隐之心,眯了眯流光溢彩的桃花眸,点了点头。
少年看见安初夏点头,终于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甜美笑容,匆匆从安初夏身边走过,只留下一个红色的背影。
安初夏把少年塞在自己手中的银票收进袖拢里。
老鸨走到安初夏跟前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问道:“女郎,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被哪位倌儿冲撞了。”
安初夏一只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腹前,面色清浅,声音淡漠的说道:“没有,只是我刚才拦住他,问净房怎么走。”
男性老鸨也没见过像安初夏这么豪爽的女顾客,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能拦住一个男子,问去那种地方的路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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