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她的诉状,衙门里,县太爷也已高坐公堂。
苏小木挺直背脊跪在公堂的正中间,顾景城因为是举人的原因看见县太爷不用下跪,所以就站在她旁边。
他看着苏小木的目光中也是包含疼惜与悔意。
若是早知他们两个今日会如此,当时便不该让娘买下她,而是早早的就寻机会跟她相遇。
三媒六娉的将她娶入门,叫她不必受这样的苦。
“堂下苏娘子,将你所告知事细细说来。”
县太爷此刻也看清楚了那诉状,上面的内容不禁让他怒火中烧,也在开堂之时就让人去传诏苏三牛来,到时这事个中缘由,必然要让他都说得清清楚楚!
“是,回大人的话,这事一开始还要从小女子娘亲的去世之事开始说起……”
苏小木将记忆中原主在家中所受的欺凌和薄待都一一在这里讲的无比的清楚和明白。
原主所受的那些苦,她虽然都没有体会到过,但是在她记忆深处的那些挣扎,那些疼痛,苏小木都能够感同身受。
如果说一开始,她来这里只是想摆脱和苏三牛的父女关系。
那么现在是真的想让他付出代价,他是原主的爹没有错,可一个没有尽到养育之责的父亲,一个在原主成长过程中动辄打骂的父亲,凭什么能称为人?凭什么能来问她要钱?
苏小木跪着讲的一字一句,揭示付诸了真情实感。
她说不上涕泗横流,但也是声泪俱下,红了眼眶和眼角。
围着看热闹的百姓,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小姑娘如此可怜。
也没有想到那个长得潦草猥琐的老头,嘴里连一句真话都凑不出来。
自然,顾景城在边上看着她哭泣的模样,听着她一边落泪一边说出幼时的惨事。
怪不得她会如此不相信他,怪不得她对他总是心存戒备之心。
原来她曾经吃过那么多的苦楚,受过那么多的难……
顾景城慢慢沉了神色,县太爷也听的脸色不好看。
在苏小木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说她已经全部说完了的时候,刚好苏三牛被人带来。
他此刻还不知眼前的局势对他早已不利,即使是被两个捕头架着,嘴里还不知好歹地大放厥词。
“我同你们讲了,我那个有钱的女儿是不会不管我的!她啊,现在可多的是钱,多的是本事!”
“我以前就知道她命好,这不是嫁了个举人相公嘛,你们就瞧着吧,明年春闱我那女婿一定能高中,到时说不定我能有个状元姑爷!”
公堂之上,苏三牛也仍是喋喋不休。
可待他看清楚公堂上坐着的县太爷,看清楚两边站着的一排捕头,听着他们齐齐对他“威武”……
终是变了脸色,害怕的立马跪在地上,好一会儿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若是说刚刚,县太爷还觉得这世间没有做父亲的不疼爱女儿的,他们苏家的事一定有隐情。
那么现在,他就觉得没有什么事是这个姓苏的做不出来的!
公堂之上,他尚且敢如此大放厥词,何况私下里,还不知如何编排这苏小木和顾举人。
县太爷一想到顾举人的锦绣前程,想到他还有可能沾到这位学子往后的光,立马不犹豫的解决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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