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庸妇女们赶制的麻布袋,装进土石泥沙,被陆续运到了堵水河上游,填进了河里,上游蓄水,下游水位渐渐下降。
为了不打草惊蛇,工程进度刻意放缓,让水位每天只下降一些,尽量呈现出枯水期造成水位下降的假象。
加之眼下确实是枯水期的尾巴,又有刘禅以身作饵,靠着巨大功劳的诱惑力转移敌军视线,才有了如今的战果。
虽然枯水期的堵水无法形成水淹七军时那等恐怖的威力,但配合伏兵仍旧重挫了曹军。
回到上庸的刘禅立刻开始了下一步进攻计划的部署。
“首先是孟达,他的四千人作为本地降军,理应干的是最凶险的活儿,可今日埋伏在岸边诈败的却不是他……此事必有蹊跷。”刘禅用筷子戳着面前的蒸饼。
蒸饼前世他多年没吃过了,无他,可选择的美食太多,根本轮不到这玩意。
但在这个时代,这种通过发酵后蒸的绵软的食物,甚至能够用来炫富……
马超闻言也停下了筷子,皱眉道:“或许孟达不在此地,已率别部出发。”
“孤亦作此想。”刘禅点头,“可他会率兵去哪呢?”
马超沉吟道:“或许发现关安国偷袭房陵,故而回军夹击?”
刘禅摇头:“曹军若发现安国踪迹,当不会只遣孟达前往。”
“……确如太子所言。若真如此,今日两军阵前,敌军或言安国已兵败身亡,撼我军心,不会全无反应。”马超又摇头笑道,“说来,他们恐怕如何也没料到,两边皆欲诱敌。”
皆欲诱敌?
刘禅却忽然皱起了眉头,视线再次回到三郡地图之上。
看向贯穿三郡的沔水水系。
“孟达若同样率兵偷袭西城……”
马超闻听刘禅所言一惊,但仔细想想亦不是没有可能。
“是或不是,你我不必在此猜测。”刘禅站起身来,“去寻那曹军主将一问便知。”
……
关押夏侯尚的地方就在申府后院的柴房,这已经比其他战俘强多了,算是豪华单间的待遇。
当刘禅与马超进去的时候,他正痴痴对着一个香囊发呆。
那香囊无论做工用料都说不得上乘,很难想象会是他这种人的贴身物品。
刘禅仔细盯了一眼,眉梢一挑,嘴角微微扬起。
“这香囊不错。”
骤然听见刘禅的声音,夏侯尚一激灵,连忙将香囊收入袖中重新板起一张死人脸。
“夏侯将军,如今汝已被俘,若不想饱受皮肉之苦,孤劝你还是乖乖回答问题为好。”刘禅手里拿着個马鞭,不停敲着另一只手的手心,笑得活像个大反派。
刘禅已了解过此人身份,既是夏侯一族,又是深受曹丕器重的忠诚太子党,自己招降绝无可能,还不如试试看能否问到有用的情报。
“哼。”夏侯尚嗤笑一声,显得不屑一顾,话都懒得说一句。
刘禅见状倒背起手,也不着恼,淡淡道:“将军可知这世上有种刑罚,割人成百上千刀,施刑良久,方才致人于死?在此之前,受刑之人甚至可保持清醒?”
夏侯尚脸色一白,仍未见怯色,却也终于开口了:“常闻刘玄德仁慈宽厚,今日一见其子,方知果真‘名不虚传’呐。哈哈哈哈……”
呛啷!
一旁的马超已将腰中剑拔出,架在了夏侯尚脖子上,刘禅见之一惊。
并非惊讶他会因此拔剑,而是马超这一手实在太快了。
要不是他刻意留手,刚才那一剑只怕已将夏侯尚斩了,而以自己的视力反应,竟然也是直到他挥剑过半才反应过来……
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其用剑,这一手是什么名堂?
说起来,马超也给自己加了不少剑术天赋,看来在这方面,他也有不低于老头子的造诣啊。
“既然找死,不如某给你个痛快?”马超厉声道。
夏侯尚淡淡一笑,抱拳道:“如此,尚还需多谢马将军。”
刘禅回过神来,一摆手制止了马超,随后又看向夏侯尚,还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样子。
“孟达已率部偷袭西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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