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刚刚占领房陵,报讯的士兵还没有回来,而死鬼太守邓辅就更没办法派人通知曹军后方被克的消息了。
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托梦,就是不知道这种通讯方式是否可靠。
孟达那边尚无进展,却将西城盯得死死的,让沈忠也没法派出人去。
在上庸对峙的双方,都还不知道后方发生的事情。
曹军自然是没打算主动进攻给孟达打掩护的,这倒不是他们想借刀杀人。
孟达若能攻下西城固然是好,倘若攻不下来,西城若能将消息传回上庸,前线的蜀军或许会分兵回撤救援。
本就兵力劣势的蜀军若再分兵,少了起不到救援效果,多了势必削弱上庸守备。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才是夏侯尚与徐晃心中最佳的主动进攻时机,届时便可让蜀军收尾不能相顾。
无论是强取上庸,还是夹击救援的蜀军,都是可选的不错方案。
而今天,似乎用不着等到西城的消息传回,蜀军便有了动作。
堵水河西岸,银盔银甲的刘禅手持长矛,骑着已经六岁、终于迈入了巅峰期的乌骓,缓步向前。
身后是五百全副武装的赤星军,他们要跟随刘禅向着东岸的曹军主动发起进攻。
他们尚不知孟达的四千人已悄悄撤走,即便知道,那也是以五百人进攻一万人的差距。
而且此次对手是曹军,不是山贼、不是私兵、不是东吴陆军。
在刘禅的坚持下,每个赤星正规军战士都不是文盲,有思想的他们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却没有一个人因此而退缩,因为有了思想的同时,他们也有了信仰。
面前的堵水河已经变得很浅了,虽不算干涸,但最深处也不过才没过小腿。
这种深度已经不叫渡河了,所谓的半渡而击也成了一個笑话。
泥泞的河床虽然会给行军带来一些小麻烦,但失去了骑兵队的曹军,如今也无法充分利用这一点了。
“进军!”
刘禅长矛向前一指,轻夹马腹,开始率先向东岸行进。
他左手上破天荒拿了一张漆皮木盾。
【铁壁戍卫】、【单枪匹马】都无法触发,在申家被铲除、其他势力臣服之后,就连【死地求活】也无法触发了。
如今的体质只有【体魄过人】的程度,自己在上庸城内尝试过在这种体质下拨打箭矢……只能说成功率十分感人。
对岸的曹军必有埋伏,加之自己今天的计划……还是保险点好。
……
“报——!将军,对岸的蜀军开始渡河了!”
“哦?”营帐内正在与徐晃交谈的夏侯尚立刻大喜起身,“蜀军此来派了多少人马?”
“当不足千人。”
夏侯尚眉头一皱,再度问道:“可知是何人领兵?”
“敌军打的刘字大旗,观其主将黑马银甲。”
刘字旗……以刘封的伤势肯定出不来,加之黑马银甲。
夏侯尚几乎立刻确定了,来人必是汉中王太子刘禅!
“哈哈哈,来得好!公明将军,走,咱们速速依计行事。”
徐晃眉头微皱,总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刘禅就算自恃武勇喜好单骑闯阵,然观其荆州之战的战绩,绝非无谋莽夫。
蜀军即便兵力有限,亦不敢起用降卒,想来三五千人马总还是能凑出来的。
如今他只率五百人渡河来攻,其中定然有诈。
只是……诈在何处?
“伯仁将军,那刘禅仅率这点人马前来,其中定然有诈,不可不防啊。”
夏侯尚点头笑道:“我亦知其非无谋之辈,但他却不该自行领兵前来。其身为刘备之子,乃军心所系,蜀军之所以能顽抗至今不曾归降,全赖其率兵来援。
“如今他却亲率少量兵马自过河,将自身置于险地。无论其还有何后招,只要我等依计行事,只要擒住或斩杀刘禅,蜀军自溃!届时多高的计谋,也是无用喽,哈哈哈……”
徐晃点点头,夏侯尚说的亦有道理。
其谋再高,终不能撒豆成兵;其武再强,亦不可刀枪不入。
只要此战能擒杀刘禅,蜀军万事皆休。
不止三郡之地将收归魏王,刘备高龄而失太子,势必令其麾下人心不稳,届时挥军南下,荆益可定!
刘备若亡,朝廷届时便可占据长江上游,孙权小儿孤掌难鸣,日久必亡,天下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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