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申牵那边回禀,咱们的部曲近来操练不懈,只待兄发令,随时可战。”
西城申家老宅,申仪对正在写信的申耽汇报着部曲家将那边的情况。
申耽笔下不停,点头道:“待我写好书信三封,遣人分别送与成都、汉中魏延、房陵孟达。”
给孟达送信申仪能理解,通知其起兵合攻上庸嘛,可为什么还要往成都和汉中送信?
申仪将心中疑惑问出,申耽笑道:“刘封那匹夫虽趁你我不备占了上庸,却也做了件好事。今我等尚未起事,他便先行动手,正可报知于汉中、成都。
“就言其对荆州战后封赏不满,恃强向我等索要钱粮财货。我等已从之,其仍贪心不足,见不复从,便妄动干戈,攻伐同僚,占据上庸。
“如此以下犯上,欲除申家而肥己,拥兵据城自重,与叛乱谋反何异?魏延见之必发兵前来。
“届时魏王若已遣兵而来,我等便可助其吃掉汉中援兵,毫无防备之下,其兵必败。若能助曹魏复取汉中,便是你我大功一件!
“若曹军不来,便一口咬定刘封作乱,配合孟达的说辞,定能骗得援兵与我合攻刘封,事后再见机行事……”
申仪越听越是兴奋,一拍大腿道:“妙,妙啊!兄长妙计,此番无论曹军来或不来,我申家皆可坐收渔利也。”
……
向后方送信的人自去城西登船,而往房陵送信的人,却正被一路尾随的影卫发现。
「嗯?那不是申家的人吗?」
他见此人行路匆匆,眼睛间或瞄向周围,手还时不时摸一下自己腰间,举止颇为怪异。
影卫眼珠一转,悄悄绕到了前面。
申家送信的人正赶往城东码头,冷不防一个黑影忽然从转角处猛地窜了出来,正和毫无防备的他撞在一起。
“哎呦!”
申家人感觉自己就像撞墙了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
抬眼看去,眼前一个面相温和的傻大個正紧张的伸手过来:“足下没事吧?”
“汝这匹夫,没长眼睛吗?!”
傻大个连忙将他扶起来,给他拍拍身上的土,抱拳躬身歉然道:“俺媳妇快生了,一时情急,莫怪莫怪。”
那申家人冷哼一声:“哼!若非吾有要事在身,今日定不与汝干休!”
情急之下他却没想过,自己好歹也是申府私兵,怎会被一寻常汉子撞翻,对方却纹丝没动……
说罢摸了摸腰间,感觉没什么异样,他便一甩衣袖愤愤然走了。
傻大个这才直起腰来,一脸焦急的跑向另一个方向,仿佛媳妇真要生了。
一路跑到市集,他左逛右看,最后停在了一处摆摊的行商前。
与摊贩讲了几句价后,借着买东西的时机,傻大个便递了个锦囊过去。
那申家人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腰间的锦囊,此时已经变成了满是汗臭味的破麻布。
当然傻大个也没想到,他跟了太子之后一直引以为耻的鸡鸣狗盗经历,还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久违的重操旧业,技术似乎倒没有生疏,毕竟曾经也是靠这一手混饭吃的……
不多时,锦囊便到了沈忠手上,拆开后其中装着几张写满字的布帛。
“欸!”看过信的沈忠懊恼的叹了一声。
信中称刘封已抢先动手,占了上庸,通知孟达起兵前往共击之。
还将曹军前来与否,自己想的应对之策一并告知。
沈忠是真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走,刘封就动手了。
难怪自己到了西城后便发现申家兄弟也来了,原来是要调集私兵,整军备战。
他此时也怪自己,既知刘封冲动莽撞,或许应该想个更稳妥的处理法子,而不是全盘交由刘封主导。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用,不如亡羊补牢,犹未迟也。
“快,太子应该已至汉中,或许已在赶来的路上了,速将此事报与太子!”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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