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他虽好饮,却千杯不醉,从未因酒误事。加之其人作战勇猛,武艺不俗,故而也就听之任之。
“好,今与你五千精兵,多配弓矢战船,即刻点兵北上顺沔水追击!”
“是!”
孙权安排好一切,重新调整了情绪,便准备亲自率领主力强攻江陵了。
「合肥我打不下来也就算了,如今这半座江陵残城,区区数千守军,岂有不克之理?」
……
关羽与刘禅则引着万余人马,再次北上,欲往沔水登船。
经过刘禅与关羽的安抚,以及长江畔的一场胜利,此时军心士气可用。
然而重新焕发了斗志的士卒们,并不知道,东吴的一张口袋正在编织,等着他们一头扎进去……
“哈哈哈哈!”被捆住双手,披头散发的虞翻此时忽然一阵大笑出声。
引得周围荆州士卒纷纷侧目。
一旁和他捆成一串儿,随队前行的丁奉奇道:“先生,何事大笑?”
虞翻仿佛见了什么有趣至极的事情,只笑得前仰后合,半晌方才止住。
蹭了把笑出来的眼泪,他这才冷声道:“我笑那刘禅无谋,关羽少智,将陷死地而不自知。然你我二人竟被如此无谋之辈所擒,岂不可笑?”
丁奉更好奇了,连忙凑近虞翻问道:“先生可否明言?”
虞翻左右瞟了瞟,见周围军士已不再关注自己,方才低声道:“如今关羽挥军向北,必是想借沔水逃往汉中。我军西有陆逊可发兵阻截,东有蒋钦将领大军追击,关羽届时收尾不能相顾,焉能不死?”
丁奉闻言也是眼前一亮:“先生所言甚是,那关羽、刘禅死期将至而不自知,确实可笑。”
二人又是一阵畅快大笑,旁边士卒忍不住了,就要过去鞭打,却被不知什么时候策马而来的刘禅制止。
他和颜悦色的来到二人身旁,笑问道:“二位什么事笑得如此畅快?可否与孤说说,让孤也高兴高兴?”
“哼!”虞翻冷着脸扭过头去。
现在哪能说破此事,让他们有所防范?他只想等刘禅、关羽兵败之日,再好好嘲笑一番。
丁奉倒是没像虞翻一般摆臭脸,反而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刘禅。
近几日,他观察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刘禅的亲兵在休息时,竟然能与他随意说笑,虽然离得远听不到在说些什么,但依旧让他惊奇不已。
而且那些亲兵的素质极高,不是他长他人志气,但以他的眼光,哪怕是陆逊麾下的家族精锐部曲他感觉也比不过这些人。
他不禁对这位看上去恐怕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少年多了几分好奇。
不过他此时也没说话,好奇归好奇,他现在身为俘虏,自然还是希望能被救出去的。
刘禅见虞翻冷着脸,这二人一言不发,也不气恼,反而笑道:“二位可是认为我军自投险地,此一去,必将大败?”
虞翻心中一惊,只是脸上却依旧面不改色。
他怕刘禅在诈他,是想从他嘴里诈出东吴军队攻取荆州的详细计划。
“呵呵,二位只管随军前行,且看孤如何破敌便是,只是孤有一言奉劝于二位。”刘禅看着两人自信道,“那东吴孙权只擅权谋内斗,虽有远志,却无远谋,实非明主。
“其内尚有顾、陆、张、朱四大家族,守成有余,却无心进取。孙权多受掣肘,连军队都要仰仗大族私兵,焉能争天下乎?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于有志者而言,江东却实非良木。二位好好想想吧。”
说完,刘禅又嘱咐了看押士卒不必过多为难此二人,便打马离开了。
他并未再多言语,也未许以高官厚禄。
可丁奉和虞翻却都沉默了。
虞翻心中震惊,刘禅居然将江东、孙权看得如此透彻,而他们此前却对这少年一无所知。
他们二人在江东混的也不算太好。
虞翻本是王朗功曹,后投奔孙策,效力孙权。
孙策死后,他被举为茂才,被朝廷和曹操先后辟命,他却都拒绝了。其人不可谓不忠义,然而他为人刚直,眼里不揉沙子,却为孙权所不喜。
一个不被主公喜欢的臣子,有何前途可言?
而丁奉,年少从军,先后在甘宁、陆逊麾下。
其人勇猛,悍不畏死,逢战必是先登悍卒,屡立战功。
却因不是大族出身,升迁缓慢,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陆逊赏识,却引发了其他部将的嫉妒,多受排挤。
这俩人听完刘禅的话,没有立即破口大骂,其实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虞翻沉默良久,自怀中拿出个龟甲,又掏出三枚铜钱。
搜身的时候,刘禅只将他们的兵器等物收走,得知他擅长占卜却将此物留了下来,权当让其消遣解闷儿之用。
此时虞翻将铜钱放入龟甲,哗啦啦摇晃之后洒出铜钱,如此反复六次。
随后他又念念有词的似在计算什么。
一旁丁奉好奇发问,虞翻也不理会。
片刻后,虞翻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他为刘禅此行占卜吉凶,得到的结论却是……吉!
虞翻不仅笃信占卜,还很擅长,他对自己的占卜技术充满信心。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正在往敌人口袋里钻的刘禅,究竟吉从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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