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钟良从饥饿疲惫中醒来,大脑宕机一下后猛然坐起。
他重重推开了木门。
堂屋里李三九正在就着酸菜萝卜条在喝着小米粥,韩翠花端着几个白面馍馍从外面进来,看见钟良愣了一下:“这娃,一早上发什么呆,快点吃饭...”
钟良坐到椅子上,看着李三九和韩翠花一言不发,面对小米粥和白面馍馍的诱惑无动于衷。
“吃撒,你杵着作甚!”李三九严厉的看了一眼钟良。
“都是假的!”钟良冷笑。
“你说甚?”韩翠花疑惑的问到。
“这些都是假的,你们究竟是妖魔还是鬼怪?”钟良指着桌子上的吃食冷笑着说到,全然不惧。
啪的一声,韩翠花手中的筷子落在地上,眼角勾勒着鱼尾纹的眼眸瞬间红了。
“你这娃,咋个癔症好不全...”李三九邹着眉头哀叹一声,韩翠花在一旁悄悄抹去眼泪。
“别演了!”
钟良只觉这一幕荒诞可笑,若不是他脑海里还记得昨晚那一幕幕颠覆三观的场景,真会被他们真情流露所欺骗。
啪的一声~李三九恼火的将筷子拍在桌上,受到惊吓的韩翠花赶紧拉住他衣袖。
“你们自己看!!!”钟良将衣袖撸起伸到他们面前:“怎么样,别演了吧,是人是鬼,是妖是怪,我钟良都不怕,去NM的幺娃!!!”
啪的一声,李三九一巴掌扇到了钟良脸颊上,脸上怒意升腾:“孽子,混账东西说的什么混账话!!!”
感受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钟良心境反倒是愈发清明,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
如果是梦,那就赶紧醒来!
如果不是梦,那就赶紧死去!
“他爹,你这是做甚,都是自家落的崽...”韩翠花一把护在钟良身前。
“哈哈...演不下去了吧,我这手臂上...“
“咦?”
钟良眨了眨眼睛,定睛一看,顿时身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手臂上光秃秃的,哪里还有那些警告的刻字!
怎么可能!
字呢?
他赶紧翻起另外一边的衣袖,依旧是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刻字。
脑海里一片空白。
“把他锁好,什么时候癔症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去,要是好不了那就锁上一辈子!”李三九冲着韩翠花吼叫到。
......
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钟良神情有些呆滞。
为什么警告的刻字不见了,甚至一点疤痕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自己得了癔症,那一切真的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所谓的迫害妄想证?
他再次看向鸡窝,那里只剩下五只鸡了,鸡窝后面的墙根上也没有那个连通隔壁院子的破洞。
从墙壁斑驳新旧的程度上看,那块地方不可能是后面补上的,似乎从来没有过一个破洞。
回到屋内,床底的陶罐也不见了,翻遍了整个床也没有发现从隔壁富贵那里拿来的钥匙与小铜镜。
唯一找到的只有那把被他藏在鸡窝下面自己刻的钥匙。
摩挲着手里的钥匙,总感觉什么地方有些偏差。
不对!
如果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那这把钥匙作何解释!
想起祭坛那个铜鼎,他心中生出一个惊悚的猜测:难道这具身体从铜鼎重新塑形了一次?
肉体重置了!!!
......
逃!!
钟良打开脚镣一脚踹开从外面反锁的院门,沿着门前的小路狂奔,很快就跑出了村子的范围。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荒芜的耕地,上面的草都长了一米多高,田垄之间分界线都消失不见了,显然已经很多年没人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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