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在两万禁军的护卫下,无数曾经的达官贵人们拖家带口的顺着人流离开了京都。
李承乾的车驾位于首位,禁军则是各自分立两侧。
此次迁都,看似动静不小,实际上,真正要随着迁都离开的人也就三万之数。
多是包括了家眷仆人在内。
最为显眼的,自然便是那一辆辆拉着巨额财富的马车。
这已经是交过了各种赋税之后余下的财富,但也已经极其惊人。
不过,如今的庆国倒也看不上这些财富了。
历经了月余的税收改革,如今国库之中早已经有着堆积如山的财富。
而这,不过是京都一城所得。
庆国各地即便无法与京都相比,可加起来,却也不是京都一城可比。
一旦新的税收政策推行开来,国库的充盈程度怕是会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力极限。
有了足够的银子,什么政策推行下去,怕是也都会超乎想象的便利。
当然,为防止官员上下其手,还需要细细筹谋才是。
车队一角,郭保坤呆呆的看着马车外的景象变化,总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爹,我们真就离开京都了?”
一旁,闭目养神的郭攸之一巴掌拍在郭保坤的脑袋上。
郭保坤惊叫了一声。
“哎呀,爹,疼!”
“知道疼了还在这问真的假的,愚不可及。”
郭攸之满脸嫌弃。
郭保坤有些恼怒道:“爹,不是,陛下为何非要迁都?还有那赋税未免太过严苛了,我郭家偌大的家产,如今十不存一,曾经的万亩良田卖给官府不说,又要缴纳一遍税赋,十几万两银子,到手的还不足一万两,这简直就是明抢。
爹,你之前可是太子之师,陛下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啪!
郭攸之毫不犹豫的就是一巴掌。
“你若是想死就早些寻个绳子吊死了事,别牵联了郭家上上下下几十口的性命。”
他一脸肃然。
“迁都乃是陛下有一统天下之心,南京城地处要害,一旦与北齐开战,便是首当其冲,迁都南京,意味着此战不仅不可避免,还毫无退路,是破釜沉舟之举。
至于赋税,此乃国政,我身为礼部尚书,唯有支持二字,你若再胡言乱语,莫要怪为父大义灭亲!”
郭保坤吓了一跳,他很少见过自己的父亲如此郑重严肃的时候,尤其是那股森冷的神色,让他丝毫不怀疑大义灭亲四个字的分量。
他面色惨白,慌不迭的跪下。
“孩儿知错了,父亲还请息怒。”
见郭保坤的模样,郭攸之神情缓和了不少,他将郭保坤搀扶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当今陛下与过去,乃是历史上记载的所有皇帝都不同,跟陛下对着干,便是所谓的大宗师也要死无葬身之地,何况你我?
位高权重,却没有真正的力量加身,又有何用?”
说着,他神情沉重了几分。
“你可知,短短月余时间,清查整个京都的人口田亩,征收如此庞大的赋税,京都还能够维持如今的安定,需要耗费多大的心力和人手吗?
陛下虽然还未正式登基,可手下的能人才干之人却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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