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应该可以解释。”
灰溜溜地戴着顶斗笠,放下黑纱以遮掩住面容的晏清随辛蕊走在街上,情绪显然不是很稳定——
语速随着不断变换的手势而逐渐加快,为的只是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那个薛氏成衣铺的老板没有说实话,她诽谤我辛主事,她诽谤我啊你懂我意思吗?”
“所以,你身上这套衣服花钱了吗?”脚步不停的辛蕊瞥了眼少年身上所穿的天青色丝质长袍。
“……其实我一开始是想花钱买的,但她铁了心要送我,我要掏钱她还跟我急眼问我是不是看不起她,这我能怎么办?”
“一个与你在此之前素未谋面的女人,仅仅就只是在见了你一面后就仿佛失去了理智般送你东西。
“你觉得单就这个说辞而言,如若放在公堂之上,会有多少人相信你不是传说中的采花大盗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对我一见钟情,是她想要采我?”将那张纸质告示揉搓成球的晏清尽力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可能性不是很大,这毕竟只是你们见的第一面,除非你愿意暴露自己的特殊体质。否则的话,倘若你是公堂之上的知县,你会信吗?”辛蕊轻笑一声,开口反问道。
“我信。”
晏清毫不犹豫的承认道:“而且,辛主事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刚刚脱离虎口的受害者罢了。”
“倘若仅有知县等官府中人,我倒是能帮你。可现在还有一位中招的证人,偏偏这位中招的还是那位有口皆碑的薛氏成衣铺老板。”
“我们可以私底下这位薛老板详谈,从而化解这个误会,皆大欢喜。”
“确实可行,不过这么一来的话,你恐怕就得在秋浦郡多待几天了,没有公凭的话你是买不到票的。”站定在巷尾拐角处的辛蕊不可置否道。
在这起乌龙事故没掰扯清楚之前,审案的主官是决计不可能为晏清办理临时公凭的。这是规矩,也是大楚的律法。
晏清抬手调整了一下罩在头顶的黑纱斗笠,点了点头:“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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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知县大人怎么说?”
“夫人大可放心,捕快们已经将那小贼的画像全部挂了出去,知县大人还同意了我个人出资十两银子以悬赏这采花大盗出没的线索与消息,他跑不远的。”
秋浦郡府衙,内堂之中。
一身着棕金色长袍的平凡中年人伸手将小有姿色的妻子搀扶至太师椅上坐下,告知着结果的同时,眼中涌现出了几许厉色:“那采花大盗胆敢盯上我薛庆的妻子,我必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他妈的,他就去了一趟江州做个生意,自家夫人居然就被采花大盗盯上了,这怎可了得?
眉宇间堆叠着柔弱之色的少妇一想到昨日所发生的一幕幕,仍然心有戚戚,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自家相公那宽厚的手掌:“老爷……”
“放心吧夫人,走,如今报官事了,跟我回家,接下来我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陪着你,好不好?”
“真的吗,老爷?”闻言的少妇眼中陡然冒出了几许惊喜之色,仰头问道。
“那是自然,我还会骗你不成。”男人抬起左手,屈指在妻子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普普通通的脸颊上露出了一抹朴实的笑容:“江州生意暂时已了,我不待在家,还能去哪儿?”
“谁知道你在外面还有没有别的口子。”女人脸颊微红,娇嗔一声过后便在丈夫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陪着他走出了秋浦郡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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