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枯叶片片落下。
此时此情,塞巴斯蒂安公爵的死,让戴蒙明白了莫听穿林打叶声的意境。
如果没有那两个刺客,或许他们能成为忘年之交。
或许劳伦特公爵就能凭着戴蒙打开密室,找到家族的秘密。
但没有这么多或许,他最终死在了家族复兴的道路上,只差最后一步。
戴蒙跪坐着,看着劳伦特公爵的尸体怔怔出神。
心眼刀的秘密就在眼前。
劳伦特的秘密他可以不管。
他大可以拿走心眼刀的修习之法,然后离开德玛西亚,只要解开了冰封陵墓,瓦罗兰大陆这么大,总有他能发挥之地。
但是,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忘不了劳伦特公爵的嘱托,还有对他的炽热信任。
公爵大人,你放心,我一定带菲奥娜复兴劳伦特家族,不会让你白白死去。
戴蒙擦了擦眼泪,拿起倒在旁边的铁剑,默念道:“得罪了。”
嗤——
铁剑划开了塞巴斯蒂安的腹部,鲜血直流,尸体的余温扩散到周围的空气中。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入进去,摸索着心眼刀的秘密。
胃部、肝脏、肠道……
终于,摸到了一个胶囊状的物体。
戴蒙将它拿出来,擦去表面的血液。
似乎是用某种秘制蜡制作,他没有打开,而是放进兜里,毕竟答应了塞巴斯蒂安,要解开密室,然后再学心眼刀。
收拾好后,他将尸体抱了起来,忖道:“剧情,开始不一样了呢……”
随后一人一尸,向无双城堡走去。
路变得很远,对手依然很强。
……
菲奥娜坐在城堡的后门守卫处。
她觉得父亲和戴蒙既然是从后门离开的,那肯定会从后门回来。
“这次一定要问清楚父亲是怎么想的。”
自从昨天婚礼回来,父亲似乎换了一个人。
往常父亲都是自己独来独往,对于她这个女儿,也是经常把爱挂在嘴边,但实际上一直是放养。
但今天不一样了,中午父亲还亲自下厨,就父女二人吃了一顿饭。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在咬着嘴唇。
原本朱红色的双唇也被咬没了血色。
“为什么我会感觉到有些不安?”
菲奥娜叹了口气,抱着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在用的剑。
因为父亲不喜欢自己舞剑,所以从小到大这把剑不知道断了多少次,但每次她都会找铁匠崔托斯叔叔,将这把剑重铸好。
久而久之,她也就养成了独立的性格,不再依靠自己的父亲,自己学剑,自己拿主意,自己做任何事。
“不对……我这把剑并不是什么精炼钢铁,为什么能砍断德玛西亚钢制作的路灯?”
菲奥娜心中起疑。
恰好此时,她看到城墙下,一个人横抱着另一个人,但看不清,不过可以推断出是谁。
想到这里,菲奥娜心中顿时慌乱,冲开守卫的门,飞速跑下城墙,跑到城外。
她看到戴蒙横抱着一个人。
一个死去的人,他的身上还滴着鲜血。
菲奥娜顿时清泪夺眶,冲到戴蒙身前。
塞巴斯蒂安的脸色僵硬,在星光下更是苍白。
她将手指探到父亲的鼻子下方,片刻后,她终于确认了,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父亲死了。
事实就像惊雷,轰隆一声打在她的心里。
“父亲!”
菲奥娜将塞巴斯蒂安的尸体抱在怀里,嚎啕大哭,泪水打湿了刘海,划过脸庞,滴在尸体上。
她双手捧着父亲安详的脸庞,没想到这个似乎不待见自己的父亲死去,自己竟然会这么伤心。
冷风中的抽泣声也被冻结在方圆百米内,像利刀一点点刺痛戴蒙的心。
她擦了擦眼泪,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北方的那片林子里有刺客,或许是曼迪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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